沈箴哈哈大笑起來,揉了揉她的頭髮:“現在知道怕了!”
沈穆清訕笑。
沈箴見她在自己面前一副小女兒態,心裡也暖洋洋的,突然間興致勃勃起來。
“走,我們去太太那裡——周秉家的一定還在那裡和太太商量婚事,何必等著百木來給我磕頭,現在就把日子定下來,也免得夜長夢多。”
沈穆清見沈箴不僅採納了自己的建議,而且行事還雷厲風行,頗有點以前在公司受上司重視的感覺,人也跟著精神起來,她笑盈盈地點頭,和沈箴去了李氏那裡。
離李氏的二門還有一射之地的時候,沈穆清突然瞟到二門旁那棵合抱粗的大樹後面好像有個黑影。
這個時候,內院早就落了匙,怎麼會有人躲在那裡。
她心中一悸,緊緊抓住了沈箴的衣袖,驚呼一聲,指著那團黑影道:“那是什麼?”
前面挑著燈籠的水香和木香一聽,立刻圍了過去,沈箴也緊緊握住了女兒的手。
那團黑影就哆哆嗦嗦地從樹後面挪了出來:“是,是我!”
水香和木香挑高了燈籠,沈穆清就看見一張幼稚的小臉。
“沉香,你在這裡做什麼?”
沈箴也暗暗驚訝,卻不動聲色地打量著沈穆清和沉香。
沉香看見站在沈穆清身邊的沈箴,兩
就跪了下去:“我,我,我……”
“我”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水香、木香,你們看看周圍還有什麼人沒有?”沈箴聲音低沉如水,在這寂靜的夜晚裡顯得陰森而冷冽。
沈穆清知道沈箴動了氣,想著這個時候,沈家的內院除了通往李氏那裡的門,都落了鎖,他如果因為窺視受了什麼責罪,也不算是冤枉了,逐默默地退到了沈箴的身後。
沉香能在九思齋服侍,自然是個伶俐人,加之對沈箴也算有所瞭解,聽音就明白了沈箴的情緒。所以沈箴的話音一落,他立刻朝沈穆清跪爬過去:“姑娘,姑娘,我來給您報信的。”
沈穆清滿臉驚:“給我報信?報什麼信?”
她的話音剛落,沈箴已抬腳踹上了沉香的心窩:“狗東西,敢胡說,亂棍打死。”
沉香“哎呀”一聲,捂著胸口就倒在了地上。
水香和木香聽著這邊的動靜,卻眼不抬頭不回,只顧提著燈籠四下找人。
沈穆清沒想到沈箴的反應會這麼大,她既怕沈箴盛怒之下把沉香給踢死了,又怕沈箴懷疑她與沉香有什麼勾搭。略一思忖索性走過去扶了沉香:“這倒底是怎麼一回事?”
沉香也知道,今天要是答不好,怕是過不了這個坎了。因而忙道:“姑娘,是百木讓我來給您報信的。”
沈箴一聽,心中已是千迴百轉急步走過去,蹲在了沉香的身邊:“報些什麼?”
沉香輕聲呻吟了一下,才道:“就說了一句話,讓我告訴姑娘,周總管準備等他的婚事完了再回莊子。”
沈穆清立刻明白過來。
肯定是珠璣已經把自己的意思告訴百木了百木幫著問了周總管回莊子的時間,苦於訊息遞不進來,又怕耽擱了事,就讓只是個童子的沉香來報信的。
沈箴喊了水香和木香:“你們兩人給我在這裡守著。”又叫沈穆清:“你隨我來。”
沈穆清心中忐忑不安地隨著沈箴去了二門旁的一個廂房。
天寒,兩個守夜的婆子正坐在火盆旁說說笑笑的,滿屋子瀰漫著烤紅薯的香味。
看見沈氏父女進來,兩個婆子嚇得屁滾尿流在地上磕頭如搗蒜:“老爺饒命,老爺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沈穆清一看,那火盆旁還燙著兩甌酒。
沈箴哪有心情管這些,陰著臉:“給我滾出去!”
兩個婆子一聽,立刻手忙腳亂地爬了出去。
沈箴坐到火盆旁的小杌上目光如鷹地盯著沈穆清,沉聲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沈穆清不敢有片刻的遲疑,將李氏對錦繡的處置告訴了沈箴:“……因是讓周總管帶回莊子的,我就找了百木給周總管帶個信別那麼早回莊子,最好能拖一段時間也好找個合適的人把錦繡嫁了。”
沈箴的神色更是陰鬱:“家裡的事是太太管,自然由太太說了算,你怎能私做主張,還指了外院的管事幫你做事……你跟在太太身邊這麼多年,別的沒學會,就學會了這些鬼蜮伎倆!”說到最後,已是聲色俱厲。
沈穆清靜靜地望著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