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穆清自然是清楚的。
她笑道:“二掌櫃別見怪。實在是事出有因。掌櫃看清楚了沒有其中有一支掠子,成色好像有問題。”
那掌櫃大驚失色,忙從英紛手裡把紅漆描金匣子接了過去,仔細地瞧了起來。
“我也不瞞您說,這原是定遠侯梁家送來的東西。”沈穆清淡淡地道,“因說是在貴寶號定的,所以收的時候也沒有仔細看清楚。今天拿出來用的時候,才發現有些不妥。所以特意拿給掌櫃看看。”
豪門大戶多秘辛,沈家姑娘到底是來查這頭面的來歷,還是要查這掠子的真假,二掌櫃都不願意知道,也不願意多問。他匆匆向沈穆清行了個禮,說了聲“姑娘請稍等”,招了個小丫鬟進來服侍,自己拿著那紅漆描金的匣子就先行告退了。
沈穆清知道他是去查這事去了,優閒地坐在屋裡喝茶。
英紛有些擔心,俯身附耳道:“姑娘,他們會
出來這掠子是我們後來加進去的?”
沈穆清裝著打量屋子裡的陳設,不動聲色地低聲道:“你放心,萬寶齋的這些掌櫃都精著呢,不知道遇到多少形形色色的人,像我們這樣只是來求他們幫著看看真假的,那可算得上是最普通的了。要是遇到什麼拆白黨啊之類的,那才真正讓他們頭痛呢!”
英紛不由小聲問道:“姑娘,什麼是拆白黨?”
沈穆清這才驚覺自己的失言,只得裝作沒聽見的樣子,指著對面粉牆的一組天女撒花的瓷屏道:“這顏色燒這樣輕柔嬌豔,像是正安年間官窯的東西。”
英紛目光立刻被吸引過去,她站在瓷屏前仔細地打量:“要真是正安年間的東西,那可精貴了……應該不會擺在這裡吧!”她的話音未落,就聽碎瓷的聲音。
兩人嚇了一大,目光都落在了那組瓷屏上。
看著那瓷屏好生生地掛那裡,兩人竟然同時鬆了一口氣,但也對那聲音的來源起了好奇心,不由都側耳傾聽。
不一會邊傳來了細細的哭泣聲。
英紛愕然地道:“隔壁不也掛了這樣一組瓷屏吧!”
“不會!”沈穆清很不肯定地答道,臉卻轉向了門邊立著的那個小丫鬟。
小丫鬟的上已有驚慌的表情,見沈穆清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她露出了一個很勉強的笑容:“姑娘眼光真準。這正是正安年間東西,隔壁牆上也掛了一組,不過是鳳垂牡丹。”
沈穆清和英紛面面相覷,那小丫鬟更是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隔壁服侍的,應該是她的小姐妹吧!
沈穆清見著,心中一軟:“要不,你過去看看!”
小丫鬟眼眶含淚笑道:“不用,掌櫃交待過,各人管各人的,不許亂跑的。”
沈穆清微怔。
萬寶齋能屹立京都百年不倒,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啊。
她一時間同情心氾濫慰她道:“你放心,來萬寶齋的客人都很有錢的們賠得起。”
那小丫鬟卻道:“您不知道,隔壁那婦人,是第一次到萬寶齋來。只怕是要她賠,她還以為我們萬寶齋在詐她呢!”
言下之意,隔壁的人是個土包子。
兩人正說著,隔壁果然傳來一陣尖銳的叫嚷:“……你詐我呢?這瓷屏值三千兩……你怎麼不去搶……以為老孃是吃素的啊……”
沈穆清聽著得這聲音怎麼這麼耳熟。
她不由拉開一道門縫朝外望去。
就看見一個眉目如畫的少年正滿臉不?*卣駒諼蓍芟隆?br/》
“寶良……”沈穆清驚訝地喊著那少年的名字,“你怎麼在這裡?”
寶良循聲望去刻露出了一個明亮的笑容。
他三步兩步走了過來:“小大姐,怎麼是你?”
沈穆清指著隔壁道:“這是怎麼一回事?龐總管呢?你們家少爺呢?”
寶良卻是眼睛一亮非所問地道:“小大姐可是陪你們家主來的?你們一定和萬寶齋很熟了?那個塗二姐亂髮脾氣,把人家的瓷屏打壞了現在要賠三千兩銀子。你能不能跟萬寶齋的人說說……”
“等等,等等!”沈穆清阻止著寶良的滔滔不絕,“我們一句一句的說。”
寶良這才住了嘴。
眼睛卻上下打量著沈穆清:“姐姐穿的好漂亮。
”
又拿眼睛著眼睛瞪得大大的,滿是好奇的英紛。
沈穆清朝著他笑了笑,道:“你先說說看,你怎麼和塗二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