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她不高興,只會讓老爺心裡惱怒。”
陳姨娘站住了腳 ,輕聲喝道:“你知道什麼?照她這樣撒下去,哪裡還有我們大舍的?”
湘蓮輕聲道:“那就讓姑奶奶當家去……老爺不是說,有什麼事都請姑奶奶示下嗎?這樣和讓她當家有什麼兩樣,我看,你不如大方些,把這家給她當了——————您要那虛名有何用?這家遲遲早早是大舍的。”
陳姨娘抿了抿嘴:“我哪裡不知道,只是————…”臉上就有了猶豫之色。
湘蓮笑道:“我也就是說說罷了,至於到底怎麼辦,還是得聽您的。”
陳姨娘沉思著,半晌才道:“我也不是那沒眼色的,老爺把我瞞得死死的,連沈家的聲譽都不顧地替她出頭,我心裡已經明白了,我只是怕她查南邊鋪子的帳。你不知道,上次為這事,我把太太當年賞給我的幾件稀世首飾都當了……要不是她沒再往下查,我可連贖回來的錢都沒有了。”
那您就別隻顧著自己的兄弟不顧著自己的兒子啊?
這話在嘴邊打了一個轉,湘蓮到底是沒說出口。
而陳姨娘見她不作聲,知道她想勸自己……可是,南邊的鋪子都是要上帳的,她不靠著孃家的兄弟挖一點,萬一有什麼事,大舍還那麼小,她能指望誰啊?還不是指望手裡的那些銀子 ,她想當家,也是為了銀子……。
那邊,英紛卻在低低地抱怨“……姨娘直是越來越上不了檯面了,怎麼這樣的話都說得出來?”
沈穆清拿著她寫好的帳冊翻著,笑道:“沒有太太壓在上面,她有點輕狂,也是正常的。只要她能好好的服侍老爺,錢上的事,也不用多計較。”
英紛不由嘟呶:“花無百日紅,姑奶奶花錢也太大手腳了些……”
這是在說她把那兩間鋪子送給了王溫蕙吧!
人有錢壯膽。
她手裡的錢越多就越不安分。
但沒有看見結果之前,沈穆清是不會亂說話的。
她笑道:“珠璣如今有三個月身孕了,而落梅剛成親林瑞春就去了湖州——————錢我們再賺就是,可這少年夫婦的好光陰,卻是一去不復返的。
”
英紛臉一紅,“姑奶奶如今多大,竟然說這樣的話。”
沈穆清摸了摸自己頭上的牡丹髻:“我總算是結過婚的”
英紛目光一沉,不再說什麼。
第二天清明節,沈箴帶著沈穆清,大舍還有陳姨娘去給李氏燒香紙。
大舍看著旁邊有人放風箏,眼都挪不開。
沈箴一笑,吩咐陳姨娘:“幫他也買個風箏吧!”
陳姨娘高興地應了,讓小廝在一旁的地攤了買了一個作工粗糙的蝴蝶風箏,親自帶了他到一邊去放風箏了。
沈箴在李氏的墳頭喃喃自語了半天,沈穆清一句也沒有聽見。
他突然抬頭,對沈穆清說:“你也去放風箏吧!我和太太說會話。”
是想單獨呆一會吧!
沈穆清點頭,去了陳姨娘處。
儘管如此,她心裡惦記著沈箴,眼睛時不時地瞟過去,打量他幾眼。
突然間,沈穆清看見陳姨娘急急轉過身去:“這太陽太大,我去一旁樹蔭下坐坐!”說話的聲音裡透著緊張。
沈穆清不由覺得奇怪。
這正是風和日麗的時候,怎麼談得上太陽太大?她正要問陳姨娘出了什麼事,陳姨娘已匆匆朝著不遠處的參天大樹走去。
“我,我去服侍姨娘。”湘蓮的神色間也透著幾分慌張,匆匆說了一句,就尾隨陳姨娘而去。
沈穆清不由顧目四盼。
她就看到不遠處大道上有四五個年紀不一的男子,大的三十來歲,小的只有十七八歲,穿著綾羅綢緞,帶著家僕小廝,嬉笑喧譁地朝這邊走來。
其中有一個,二十出頭的樣子,面板白晳似雪,五官卻長得精緻如畫,雖然笑語殷殷,但顧盼之間卻銳利冷峻。再仔細一看,走起路來,有一條腿微微向外翻,以至於走路時肩膀一聳一聳的,看上去有點輕微跛。
火石電光中,沈穆清突然明白。
她強壓住心中的怒火,吩咐英紛:“去,把湘蓮叫來。”
英紛看她氣得臉色發白,不敢多問,忙去叫了湘蓮。
湘蓮有些不安地跟著英紛走了過來。。她背對著大道給沈穆清行了禮,笑道:“姑奶奶有什麼吩咐?”
“你們可有沈月容的訊息?”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