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其變,還有京城那些大人們,一定要用,不管他們可信不可信,就算是不可信的訊息,也是訊息,也能從中找到我們有用的資訊。”
篤再次應聲是,又微微一笑,道:“總之,不要去主動找他們搏命廝殺,是不是?”
薛青亦是一笑,道:“相比於英勇的死,活的英勇才更有意義。”
篤道:“聖人說的嗎?”
薛青道:“是啊。”毫不猶豫。
窗外傳來野鳥咕咕的鳴叫,篤側耳聽,道:“有黑甲衛進城了,看來他們的確是竭盡一切來追查了。”再看薛青,“我們先走了。”
薛青點頭道:“長安府再見。”又想了想,“那個孩子。。。也正好跟著你們見識見識。”
篤笑了道:“放心。”
薛青道:“去吧。”
篤低頭俯首:“是。”再無多話,起身轉步消失在夜色裡。
薛青在屋中靜立一刻,慢慢的後退到床邊,然後仰身倒下,陷入軟軟的被郭子安和柳春陽足足鋪了五六層的被褥裡。
要用大道理說服這個男人不要玉璽要命,也真是費了力氣了。。。。且他好像有點看穿了。
管它呢,薛青伸手將被子拉上蓋住頭臉,逃咯,走咯,回家去咯。
長夜漫漫,酣睡無夢一覺天明。
客棧里人聲鼎沸馬兒嘶鳴,吵鬧說話聲不斷,其間更有不少考生披頭散髮混跡。
“不是說了今日午時啟程嗎?回來之後為什麼還喝酒?睡到現在才起”
文吏站在院子裡氣惱的呵斥。
“你看看你看看你們。。。這樣子還怎麼啟程?”
張雙桐只穿著褻衣噠噠跑過,從書童收拾好的行李裡撈出一件外衫,回頭道:“大人,這樣子也可以啟程啊。。。又不是去參加祭祀。”說罷果然伸手爬上車,連外衫也不穿了。
有了他做樣子,好幾個少年人都如此爬上車,還有人端著沒吃完的飯。
“夥計,再加二斤肉給我送來。”
真是要被這些少年人氣死了,文吏瞪眼,轉頭看那邊薛青也在顛顛的跑。。。衣衫倒是整齊。
“怎麼,你也沒吃飯呢?”他道。
薛青站住腳,道:“吃過了,行李也都收拾好裝車了,我再去房間裡看一眼有什麼遺漏否。”
這才乖嘛,文吏滿意的點頭,覺得悶氣一掃而光,道:“去吧。”又寬慰,“不用擔心,青霞先生走的晚,要和大人們去京城,有什麼遺漏請他捎帶上就好。”
薛青道:“怎好麻煩先生。。。我應該收拾好了。”又一笑,“大約是有點不捨。”
文吏哈哈笑了對薛青擺擺手示意自去。
一番嘈雜忙碌午後長安府的考生們馬車駛出了客棧,客棧的老闆和夥計都出來相送,神情不捨又悵然。
“舉人老爺們,有機會還來我們這裡啊。”他們擺手道,但心裡也知道,這輩子這些人中的大多數能再來這裡幾乎是不可能啦。。。。。
街上其他地方也有馬車湧出來,人人都換上了行裝,車馬堆滿了行李,說說笑笑在街上掀起一陣熱鬧,但隨著走動也將這些熱鬧帶走。
街上的人們看著指指點點,神情都有些複雜。
“考生們走了,皇后娘娘和帝姬也走了。。。咱們黃沙道什麼都沒了。”
“那咱們以後就不算是天子腳下了。。”
“沒有了皇后娘娘和帝姬的黃沙道還算什麼黃沙道呢?出去都沒得說。”
民眾幾分唏噓感嘆。
卻已經忘了皇后娘娘和帝姬為什麼會留在黃沙道,更想不起來黃沙道的存在遠在大周朝之前。
薛青輕嘆一口氣,過去的事都成為了故事,而故事裡的事又與大家何干。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在街上響起,讓人多車擠的街上更加混亂。
薛青站在車旁看過去,見是一隊黑甲衛疾馳,卻沒有過去,而是逐一進了商鋪宅舍,內裡瞬時雞飛狗跳。
“這是又怎麼了?”
街上民眾亦是驚訝,惶惶詢問。
“不會皇后娘娘走了,就把我們關起來吧?”
“不是說惡靈已經消除了嗎?”
很快就有訊息傳來安撫了大家。
“抓兇徒呢。”
“還是上次的兇徒。。。。沒抓到呢。”
“挨家挨戶的查啊。。。。考生考完了,不會受到影響了。”
是猜到了帝姬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