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頭午唸書,午後都是來練習騎射;而每年十月,皇帝還要親率皇子皇孫、宗室子弟們進行一場聲勢浩大的宮門比射。
這比射,若是行圍木蘭的時候兒,就在圍場或者避暑山莊進行;今年不秋獮,故此就是在宮裡箭亭比的。
十月剛過去,那場聲勢浩大的比試,叫祗若隔著宮牆也都聽見動靜了。
她的心下,也自然是佩服那些年少就能拔得頭籌,獲得皇上賞戴花翎的阿哥啊!
她便不由得歪頭瞟了那年齡居中的阿哥一眼。
她心下也是嘀咕的:既然是自家兄弟,怎麼上頭兩
個哥哥都能在十歲上就能因比射而賞戴花翎,到他這兒,就這麼沒用了呢?也難怪叫兩個弟弟指著鼻子問,一聲都吭不出來了。
瞧四阿哥端恩不吱聲,那七阿哥仗著年歲小,又向著自己親哥哥,這便哼了一聲道,“……四哥射不中,大哥當年也射不中吧?也是難怪,誰讓大哥和四哥比咱們金貴呢?”
這幾個都是側福晉所出,唯有大阿哥和四阿哥是嫡出,在幾個側室子的眼中,自是身嬌肉貴了些。
六阿哥便大聲嘆了口氣,“可惜了四哥的外祖是傅恆、舅舅是福康安……”
祗若捉過五魁來,輕聲問,“那個縮頭捱罵的,竟然外祖是忠勇公,親舅舅是大將軍福康安?他們幾個,哪家的小孩兒啊?”
五魁忙小聲地給介紹。
祗若就也驚訝了,“啊?那個捱罵的,竟然是睿親王家嫡子?他竟然被幾個側室子這麼圍一起擠對呀?他怎麼不反抗啊?他最不濟,回家告訴他額娘去呀!”
五魁也搓著手,他都跟著尷尬……他也沒想到,他帶著三格格到這兒來,竟然撞上這麼一幕啊!
那這四阿哥……八成要掉價兒了。
祗若和五魁在一邊兒這麼一嘀咕,便也吸引了睿親王家那幾位阿哥的注意力。
還是禧恩眼睛最靈活,瞧見五魁之後,雖然滿場的太監呢——哪家宗室阿哥都有跟隨伺候的太監在場,可禧恩還是一看之下就給認出來了。
禧恩拋開幾個兄弟,趕忙上前,竟是向五魁微微拱了拱手,“哎喲,若不是我眼拙的話,眼前這位可是儲秀宮皇后主子駕下的小五爺?”
親王家的阿哥如此,倒將個五魁給臊得趕緊擺手,“哎喲,二阿哥千萬不必如此,奴才萬萬不敢當。”
禧恩轉眸瞧見五魁後頭還跟著個小太監,雖然從未見過,卻也趕緊跟著拱手問候,“這位小爺也安……”
祗若不由得挑眉。
這好歹也是親王家的阿哥,這麼上趕著給一個太監行禮。就算是皇后宮裡的太監,可是皇家的規矩可在那擺著呢,你要在外邊兒行禮也就行了,可是在宮裡,這卻是亂了規矩的事兒。
況且,五魁還是個小太監呢,比不得那些年紀大的諳達們。
——當年那宮殿監督領侍蘇培盛又如何呢,可是就因為皇子們管蘇培盛行禮叫“諳達”,都被乾隆爺給罰了,叱責他“向日於朕兄弟前或半跪請安,或執手問詢,甚至與總管內務府事務莊親王並坐接談,毫無禮節。又在九洲清晏公然與皇子
並坐而食……設總管太監自行見阿哥等,必當拜跪請安,阿哥等賜坐,必當席地而坐;即內宮之宮眷,雖答應之微,而總管不可不跪拜也;阿哥之家眷,雖官女子之微,而總管不可不跪拜也。”
乾隆爺這話說得明白,別說是皇阿哥,即便是內廷答應那樣低的位分;甚至是皇子名下的侍妾,你當太監的,即便是宮殿監督領侍,你也得跪拜答話。
更何況五魁這兒是受了睿親王家阿哥主動的問好呢?
更何況她自己啊,應該是這幾位阿哥從未見過的小太監,還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