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話未及言,他那唇已尋了上來,吻深切而綿長,話音消散在交纏的呼吸之中,落琴緩緩的閉上了雙目,閉合了這一室的微光,任由感官去領受這難以描述的情境。
過了許久,他的吻漸漸節制,淺淺流連,身形舒展,翻身覆上了她,將頭靠在她頸窩處,見落琴不安的輕動,才啞聲道“讓我歇歇。”
二人肢體交纏,心跳似鼓,彼此相合,落琴心中柔軟,有歡喜,亦有難言的滿足與安寧。”
“可想我?”冷臨風並不相看,認真問得一句。
“那楚子明已懷疑此處,才會借探望之名前來,大哥在此實不安全,不知接下來該如何是好?”落琴顧左右而言他,自是要逃避這句問話。
“你可想我?”冷臨風抬起頭來與她相對,全不把安危利害放在心上,伸手為她拂開額前的髮絲糾纏。
“我……不可連累你為我冒險,這個秦軍師並非簡單之人。”
“再問一句,你可想我?”冷臨風彷彿未聽落琴說話,執著於這個想字,雙目微眯,手已沿著她的頸脖一路往下。
羅衣早皺,粗礪的手掌順著肌膚,泛著難言的炙熱,稍解盤扣,落琴一慌連忙回說“想,我想”。
冷臨風面有得色,這才不舍的將她放開,坐起身來,懶懶的往後一靠,眸光中帶著幾分好笑“看看我這人,最經不起你這一句,罷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自然要出去,還須是堂堂正正的出去。”
青袍緩帶,一派儒生風度,楚子明跨過秦府朱門,眼風都不朝四處掃。後首跟著一個女子,玉立亭亭,三尺金夾線繡繪著流雲、八寶姿色出眾,淺笑薄嗔,隨著緩緩而出。
那朱門的守軍三個時辰一班,前班已走,新班剛至,這楚子明出出進進,乃秦府門人,身份自居,早已見怪不怪。
身後的那名女子,一身伶人衣裳,想必是“起墨班”的花旦粉頭,不問不攔任他二人走遠。楚子明與那女子越走越快,轉眼消失在街市轉角之處。
“楚爺,追是不追?”朱門門蔭處立著兩個身影,隱在屋簷之下,一個端明修雅,含笑著見他二人走遠,才答守軍之話“逃得好,軍師正愁送不出去,現下可謂得來全不費工夫,你召集五百人,去三處回楚的必經之路候著,可輕描淡寫,不必勞師動眾,此舉只是用來掩人耳目,我敢斷定,他們不會出城。”
“竟然這般容易”那花旦粉頭,見再也看不見秦府的朱門高牆,一直忐忑難安的心頓時一鬆,立刻脫下外服,一身纖衣淡紫,笑語盈盈的說話,竟是落琴。
“最危險之法,往往最安全,那三日在府門外,我見門衛守軍共分四班,每三個時辰互動替換,這便是機會。”仔細看那楚子明身形挺拔,不似平日那番弱不經風,除了冷臨風易容改扮不做他人想。
“現在出來了,大哥,我們該何去何從?”落琴久困軍師府,不鹹不淡有些日子了,見外頭秋陽高照,風清氣爽,心情自是大好。
“眼下若回楚,有三條路可走,水路經盛江關芻擺渡,兩日可到楚,最便捷方便;二翻秋屏山,橫穿左嶺,一路崎嶇,路途稍遠,四日也可到楚,這第三,便是從覃州關卡出去,繞回祁皇都,一路都是守軍,卻是康莊坦途,可騎馬快行。”
冷臨風與落琴尋一處各自換了衣衫,一個玄衣瀟灑,一個白袍溫雅,扮做楚郡商賈,混入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十分坦蕩。
“大哥意在哪一條路回去?”落琴頭一回來回祁,自不知歸途何路,可因有冷臨風在,便也心頭踏實。”
“秦軍師盛名在外,深謀遠略,這三條路我看一條都走不得,既來之則安之,我冷臨風堂堂正正的來,自要堂堂正正的回去,你看這回人民風,今日可是千載難逢的“拜月”佳節,索性便不走了,帶你見識見識“平分秋色一輪滿,長伴雲衢千里明”的覃州拜月之景。
落琴抬頭見他,如此明朗,雋爽,心中一動,這景緻撩人,千載難逢的盛況不需見著,單單聽來便已讓人神往。
“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集”這番道理她還是懂得,當下便歡喜的隨著他的腳步,穿街過市。
西北繁華,千古英雄之地,風情異於南楚,只是這人流如熙,車馬如龍,都進不了落琴的眼。
惟有冷臨風指點風物,暢述民情,如此光華,如此明亮……”
午後條風布暖,霏霧弄晴,到了夜幕呈墨,街市更為熙攘,芝麻燈、蛋殼燈、稻草燈、魚鱗燈、穀殼燈、瓜籽燈及鳥獸花樹燈,千盞流光,遠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