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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搶鞠本是拳腳功夫,豈能使刀弄棒?”

“說的不錯,可今日將軍定要換個玩法,且也從未說起不能使用兵刃,我方只有恭敬不如從命。

“你……”李得貴本欲在言語中占上他幾分便宜,可偏偏被他搶白了去,後悔先前未曾說得清楚明白,無言以對,索性抱胸在懷不再說話。

兩人言談之間,無雙已避過幾招,見落琴手起刀落招招拼盡全力,無奈得低語“月牙兒,何必如此?”

這月牙兒三字一出,只聽得她雙眸微有淚意,想到往日互相依賴,情根深重,今日卻在鞠場為敵,還要裝作互不相識,長嘆一聲“你真如此想贏?罷罷罷,我祝你早日得償所願,報這血海深仇。”

側身與他說過這句,手中的刀刃反手轉向了自己的胸口,毫不遲疑便刺了下去。

她在賭,賭他還在意她的生死,在意她的一舉一動,賭他心中何為重?何為輕?

閉了雙目,將自己的性命交給她所信賴的那個人……

待張開雙眼,將她緊緊抱在懷中的人確是晏元初,他容色已變怒斥道“你是不是瘋了,何必如此?”

心如凌遲火炙,她果然輸了,輸得一敗塗地!

無雙和煦之聲響起,低垂著雙目“蹴鞠之意本就為了操練軍士應變之能,作戰時可團結協作互相援助,若要搭上一條性命,我都替小兄弟不值。”

他毫不費力,俯身取過那鞠高舉過頭,果不其然,一片叫好之聲四起,經久不絕。

她的心在那一片喧囂之中漸漸冰冷,本該是熱意勃勃的日子,卻猶如身處三九嚴寒,沒有絲毫暖意。

“李將軍麾下可謂能人輩出,今日我心服口服。”

李得貴見素來高高在上的晏元初如此說話,心中更為歡舒,嘴上卻也端著幾分客氣”哪裡哪裡,哥哥僥倖先勝一局,鹿死誰手還要看之後的賽局,承讓了。”

“為什麼?”

“我不懂將軍的意思。”成王開口暫歇,晏元初便立時帶她回到了暫時駐蹕帳中。

“你懂”他低聲喝到“如此行事既草率又愚笨,你以為這個聶無雙是什麼善男信女?”

見她素顏不復來時喜悅,帶著幾分默然清冷,便和緩了口氣 “你果真是個小兒,這計策雖好,卻只能讓在意之人心慌意亂,對手之爭不該如此。”

她沉浸在自身的情傷之中,倒也未覺此時有幾分難言之意,在帳中暗暗湧動。

晏元初還想說話,誰知布帳一掀那始作俑者已一瘸一拐的踱了進來,雙掌輕擊不絕。

“厲害!沒想到你果然不是泛泛之輩,想出那麼個置死地而後生的法子,平日裡我可算是小看你了。”

“死丫頭,你可知今日之事被爹爹知曉,有什麼後果?”晏紫瀾輕哼了一聲,朝晏元初做了個鬼臉“能有什麼,不外乎是抄抄寫寫,寫寫抄抄,《禮運》三百遍,《女則》三百遍,我應付不了,還有大把的丫鬟。

“我與李將軍之爭,便是環月山莊與王爺右翼領軍之爭,輸贏事小,爹爹卻更在意深遠之處,罷了……便是說了你也未必明白。”

晏紫瀾自身有殘疾以來,最恨他人將她小看,聽他此言哪裡能忍“若是綦哥哥在,不要說十來個人……”

帳外響起沉沉的號角之聲,是召集開賽之意,形勢所逼,晏元初便不再於晏紫瀾做口舌之爭。

拉起落琴說“與我出去。”她本能往後一縮“不……”

“我要讓你看著,那小子能狂妄到幾時。“

未時剛過,鞠場四周旌旗翻飛,擊鼓震天。李得貴所領的十二人立於左側,晏元初所領的十二人立於右側,個個少年驍勇,鮮衣紅巾。

高臺之上,成王與晏九環大禮恭迎,時年二十有餘的大楚國君仁慶帝,已緩步而上,簡衣輕便,身後僅隨著兩名侍衛。

此時,場上無論是軍將兵士,家眷隨從紛紛跪下,三呼萬歲。

“都起來了吧,今日朕可是來看少年英雄之間的較量,不必行朝堂之禮。”

成王與晏九環退在身後,立時恭敬寡言,這兩名貼身侍衛一高一矮黑紗遮面,如影隨形不離君王左右,彷彿眼中再無他人。

仁慶帝含笑點了點了頭,成王立刻會意朗聲說“先前小試牛刀,李將軍贏得先機,本王宣佈就由李將軍所領十二人先發,若誰能勝出,皇上自有厚賜。”

語畢,戰鼓擂動一聲重過一聲,李得貴將軍胸有成竹,像是有備而來,擊掌聲起兵士們依次排好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