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
“殿下有所不知,這全因……。”
陳延壽倒是一副時空見慣,正抬頭恬笑的才做著回答呢,就聽街道那頭不知誰在呼喚了一聲:“快跑啊,齊王上街啦……。”
就看到幾道身影如同青煙消散,讓這本是冷清的街道再次荒涼。
劉繼續的心頭又是一陣拔涼,透過車窗看到街道兩旁,百姓藏身在隱蔽物體後,一雙雙眸子中透著對自己的驚懼。
這原主究竟是做了何等天怒人怨,會讓百姓對自己如此畏懼如虎?
“給我吧,狗東西,不知道我家齊王今日上街,連點孝敬都不曉得?”
劉繼興的耳畔突然響起喝罵,等從馬車內探身望去時,卻恰好看到一名王府裝扮的小斯,在一腳踹開了那個年邁,衣衫襤褸的老頭後,還將其手上的一個破布包裹給奪了過來。
馬車雖然速度不快,可恰巧這畫面整處街角拐彎處。
所以,等劉繼興看到最後一眼,是那小斯取回了破布包裹後,興沖沖的把東西拿於陳延壽看去時,換來的竟是一個響亮耳光跟求饒聲。
“停車!”
車內的招呼讓整個隊伍為之一滯,等陳延壽有些錯愕的來到馬車前,恰好遇上了劉繼興從車上掀簾下來。
“殿下為何下車,可知這街道上不安全麼?”
陳延壽眸中帶著謹慎,深怕街上會突然竄出個刺客,然後了結劉繼興的小命同時,也順帶把自己捎去黃泉。
“手上拿著是什麼?”
劉繼興也不多做其他廢話,抬手就朝陳延壽那破布包裹指了過去。
“嘿嘿~,不過是這齊昌府內百姓對你的愛戴罷了,這東西雖是賤薄,但還望殿下能夠愛之……。”
可讓所有人感到詫異的是,今天的劉繼興卻像變了個人,不僅沒有對陳大管事大加讚賞,反而是抬腳就是一個大踹。
“愛戴是吧,敬仰是吧?”
“就你們這群狗東西在,他們還愛戴我個姥姥……。”
劉繼興自認是個涵養不錯,崇尚動口不動手的人,可今天所碰到的畫面,卻讓他徹底明白了,為啥原主會成了亡國之君。
“哎喲!殿下為何這般毆打老奴,喲!”
被踹倒在地上的陳延壽在地上打滾了兩下後,一件讓劉繼興更為駭然的事情發生了,那些王府的小斯,竟然沒在自己的招呼下,直接又迅速的圍簇了上來,把自己跟陳延壽隔開後,小心翼翼的把那死太監給簇在人群中央。
陳延壽一臉陰險且沉肅,朝著京都方向拱手作揖,開口說道:“殿下這無端毆打老奴,就不怕外傳紈絝,讓當今天顏不悅麼?”
這是要搬出老子,替別人管孩子麼?
原來不僅是李長史沒把自己放在眼裡,就連這王府的下人都俯耳太監管事,竟然在自己沒有號命的情況下護主。
那如此這般,自己跟那光桿司令有啥區別?
又談何能實行改制民生,回京繼承皇位後,避免成為亡國之君的下場?
心念不過是轉瞬之間,可劉繼興卻給自己的身上貼上標籤。
既然有心殺賊,卻無力用刀的情況下,那自己不如先苟且發育,跟這群人同流合汙著,等號練滿級後,再把這些垃圾給掃了。
“咳!知道本王為何氣惱麼?”
堪稱教科書級別的變臉,劉繼興滿臉惋惜,恨鐵不成鋼的指著陳延壽說道:“這等百姓的愛戴之事,應當本王親自來才是,豈能假手他人,聲色,當應帶犬馬,此間樂趣豈能少我?”
就在那一張張錯愕的表情下,劉繼興竟會牽住陳延壽的衣袖,邀其登上了馬車,嘴上叨道:“所以,我打人罵人可算對否?”
“額,殿下訓下極是,那老奴……。”
隨著兩個人在虛偽的客套聲中,齊王府的馬車這才又晃晃悠悠的啟程,可等那馬車走遠後,先前躲藏起來的百姓就再次現身,交頭接耳的第一句就是。
“齊王是個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