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耀眼的純白也也變得斑駁起來。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遠處傳來了陣陣大笑聲,在這空蕩蕩的洞穴裡,卻顯得異常詭異。
溪妃似是有些惱羞成怒,單手一甩,頓時祭出一柄七尺寒冰長劍:“管你什麼山精妖怪,老孃今天讓你有來無回!”說罷,她縱身一躍,一人提劍衝向洞穴之中!
張然羽連忙跟了上去,那微弱的光照亮了洞穴的每一個角落,眼見溪妃已經動了真怒,速度竟是比平日快上三分。張然羽已經漸漸跟不上溪妃的身影,只能偏頭對荊千雪說道:“荊姑娘!”
荊千雪瞭然點頭,腳下一錯步法,連忙跟了上去。
張然羽臂上吃痛,已經有些後力不濟,眼見離那兩人越來越遠,只得咬緊牙關跟了上去。
三人誤打誤撞,已經不知道在那洞中是怎麼尋的路,只知道那詭異的人聲卻越來越近了。
不多時,張然羽見那兩人終於緩下了步伐,急忙慢慢停了下來,小心觀察周圍狀況。
便見山洞牢穴之中,赫然有一人窩在牆角。
那人披散著雜亂的頭髮,臉上黢黑一片,完全看不清長相。一身粗布衣服,已經破碎不堪,那一雙手腳上均是帶著鏽跡斑斑的鐵鏈。他蹲在那裡,間或發出類似吼叫的哭喊,但卻也猶如高亢的長嘯,猶如困獸一般。
饒是荊千雪那般冷漠的性子,看到這麼個人,都不忍心再看下去。
能將一個漢子逼迫成這般模樣,該是怎樣的酷刑?又會是怎樣的精神摧殘?
那漢子好像終於意識到周圍有陌生人在注視著他,手裡的兵刃還泛著森森冷芒。他忽然朝著溪妃撲了過來,嘴裡發出“啊啊”的叫聲!
溪妃被那瘋漢嚇得一驚,忘記了手下動作。
張然羽連忙出聲提醒她道:“溪妃大人,快把兵器收起來。”
“啊?”溪妃一頓,單手一拂,手中冰劍已經消失不見。
再瞧那瘋漢,卻只是痴痴的看著溪妃一身白衣,因她那件兵器而造成的恐慌也消失殆盡。
溪妃被他那眼神瞧得頗不自在,偏頭片刻,再轉過身來,那人還是扒著欄杆看著溪妃,偏偏還是隻看衣服不看人。溪妃忍不住破口大罵道:“看什麼看,再看老孃摘了你那雙眼睛當炮踩!”
那瘋漢沒有退卻,反倒是朝著溪妃呵呵一笑,模樣憨厚的很。一口白牙倒是讓這黑臉襯得雪白無比,他伸出手想要碰觸溪妃的衣角,眼睛裡有著灼熱的光。
溪妃嫌惡的皺了皺眉,連忙躲開。
那瘋漢見溪妃閃躲,原本平復下來的精神旋又重新繃緊開來,嘴裡發出急切的“啊啊”聲,似乎連他自己,都早已失卻了意識!
荊千雪原本站在溪妃的身後,等到溪妃一步閃開,荊千雪便就出現在瘋漢的面前,他看到溪妃閃開,本是又要發癲,但見到荊千雪也是一身白衣,這便平靜下來,痴痴的看著那一身雪白,目光漸漸渙散開來,嘴裡莫名其妙的呢喃道:“白……”
張然羽湊近看去,只見那人滿臉泥汙之下,竟然生著一張頗為英氣的臉。再瞧那人骨骼身型,顯然是個練家子,只是不知道怎麼會弄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喂,你這臭小子,一個瘋漢有什麼好看的!”溪妃不悅的皺眉,顯然還很在乎方才那瘋漢冒犯她的事。
荊千雪仔細端詳片刻,心中疑惑更濃。她可不像溪妃這般神經大條,在這幽暗的地底能見到一個凡人就已經足夠稀奇,就憑一個瘋漢能夠在這地底活這麼久,就已經很有問題了。
“你們說……這瘋漢會不會就是若言所說的,那個‘凡人’?”荊千雪忍不住猜測道,此話一出,剩餘兩人均有些回過神來,點頭稱是。再瞧那瘋漢,仍是一臉痴痴的看著兩女的白衣,一臉懵懂。
張然羽沉吟片刻,祭出火雲刀,一刀斬開了石牢大門,旋即決定道:“我們把他帶走吧,無論怎麼說,也要給若言一個交代。再者,這瘋漢說不好便是莫勒族出來的那個修士,帶回去讓族長認認也好。”
溪妃一臉嫌惡,看著那瘋漢的表情,倒好像是看著一坨黏在腳底的狗屎,那雙眼睛盯得她好生彆扭。聽張然羽這麼一說,她雖仍有些厭惡這瘋漢行狀,也只得面帶幾分不滿,隨口說道:“老孃醜話說在前面,倘若這瘋漢放出來以後糾纏老孃,別說什麼白熊怪對他怎麼樣,老孃先了結了他!”
張然羽連忙陪笑道:“溪妃大人別緊張,晚輩說要帶他走,自然就會管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