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呢?”徐正心想道。
其實徐正的問題不出在修為上,也不出在境界的體悟上,而是俗話說得“塵緣未了”,意思說的是,當時徐正正處於“舊我未破,新我未立”的過渡階段。身心在兩我之間的往復與掙扎是正常的,也因此,有時候他會表現得連平常人都不如。
殺自己來長新肉能不痛苦嗎?那簡直是每個人最脆弱的時刻啊!
可是徐正心裡並未瞭解到這一點,錯誤地把新我與舊我當成是完全對立的矛盾體,而忽略了他們之間的同一性,也因為這一看似小小的失誤“道之所離,千里有餘”。
從古至今有多少前人,就因為這樣或那樣的微小失誤,空讓百年道基盡付流水?
“空留百年身,未做逍遙人。遺恨少年時,錯讓花歸塵。”
徐正算是幸運的。他還是少年時,憑藉著如意寶玉奪天地造化的能量和慧致蘭心的婷兒的悉心教導,總算勉強跨進了玄妙之門。
略感無助的徐正,輕輕地拿出貼心戴著的玉佩,放在嘴邊喃喃自語:“婷兒,你要平安出關哦!有你在身邊也就不用我瞎琢磨還琢磨不透了。”
徐正用暖暖的手掌輕輕包住玉璧,用手心溫柔地呵護它的每一條紋理,彷彿這一刻把所有的幸福和未來都抓在了自己的手上。
“這改變我一生命運的玉璧啊!你會指引我到何方呢?”
路邊街燈昏暗,寒風冽冽。徐正的眼睛中卻開始爆出一團又一團堅強的火芒,似要穿透那無盡的黑暗。體內的仙靈之氣“混沌真元”又由如失蹤回家的第一天一樣,迫不及待地在整個體內盪漾開。不過這一次可不是微小的外溢,這次幾乎是毫無保留地施展《太上寶文》中有關構造小自然的道法“大地回春”。
那勃勃的生機,方圓一公里之內都能強烈地感受得到,很多小孩子此刻都笑笑嚷嚷地告訴父母,家裡的雞蛋全被自己給豎起來了。
江南第一古居,水雲居里,更是閃過一道電光。“爺爺,你去哪裡?”一名驚豔絕塵的女孩從房間裡衝出來對著天喊道。
清潭大橋上,行駛著一輛最新款的寶馬,正在車裡的趙晴微笑地對趙軍豪說:“師兄,好強烈的春的氣息啊!此處真是一方寶地。”開車的趙軍豪微笑地點點頭,腳下不由加了加速朝市議會開去。
沈麗如幽魂般剛轉過這個街口,一股強烈的生機細細拂過她身體,死魚般灰色的眼睛,亮光閃爍了一下,又恢復了原樣。在她把那個行動硬碟交給了他,卻只換回暫時的解脫的時候,她已知道,她的心已經徹底死了。靈魂充滿了愧疚和疼痛,沈麗如枯槁的樹木般,毫無思想地沿著街燈前行著,她走得很慢,彷彿這條路是她人生的最後一段旅程,雖是如此的慢,卻容不許她回頭。
(霸氣 書庫 。。)
割臉的寒風,偶爾吹開籠住面龐的長髮,露出一張面容姣好精緻的臉,兩張冰冷蒼白的唇,這是徐正第一眼見沈麗時的印象。
她輕微微顫抖著走在另一邊人行道上,在這萬家團圓的日子,徐正卻從她那遲緩沉重的步子中,猜到她有不可傾訴的傷悲。徐正不由功聚雙目很仔細地觀察著她,在自己“大地回春”的道法直接作用範圍內,她是唯一一個沒有任何起色的“生物”。
徐正瞧著她,她的臉居然漸漸浮現出青綠色,是我眼花了嗎?絕對不是!真的是青綠色,很淡的青綠,她精緻如瓷娃娃般的臉開始扭曲了,牙齒緊扣著嘴唇,徐正忽然明白那是忍受極度疼痛的表情。驚奇之餘,徐正睜開了平常緊閉的“道心元嬰”的仙靈之眼,開始“掃描”起她的生命場勢起來。
居然是如死水般的沉寂和沒落……不對?這是什麼?
徐正忽然發現在她的生命場內,居然還有另外一個生命場,冰冷地、邪邪地閃著綠色的光輝,徐正的心裡忽然有種很噬血的感覺。
“豈有此理,朗朗乾坤,怎容你這妖孽在這殘害蒼生。”徐正不由加大真元,準備直接對這個邪惡的生命場作進一步的掃描,好徹底弄清楚它到底是什麼東西?
可是那個傢伙似乎感受到了威脅,一下子又從沈麗的生命場中消失了。
“咦!居然能感受到外界的窺視而本能地迴避和隱藏?不簡單!”至此徐正已下決心非要弄清楚不可了。
徐正一直盯著沈麗,在那個邪惡的生命場隱匿的那一刻,她的臉又從青綠色恢復到初見時的死灰色,扭曲的悄臉又恢復過來,牙齒也慢慢放開那已經被咬破的嘴唇。
“果然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