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如看她這麼安靜,知道她是遇到難事了,“是不是有什麼不方便說的事,說出來給我聽聽,或許我能幫你想點辦法。”
她抬起頭看著家姐,“姐姐,你和文家少爺的婚事,不如提前辦了吧。我過幾天就得走,趕在我走之前辦是最好不過了。”
陳如說起婚事,臉上就是一陣羞乏,“連你也來開姐姐的玩笑。婚事早已經定好了,再說哪有這麼迫不及待嫁到婆家的媳婦。”
“可是我想親眼看著姐姐當新娘子,你就當寵我一回,把婚事儘快辦了吧。”陳默趴在家姐的膝頭磨蹭,一副愛嬌的模樣。
看她跟自己撒嬌,陳如也是哭笑不得,這個妹妹在別人跟前老成穩重,也就會在她面前真情流露。
摸摸陳默鴉黑的長髮,陳如笑著答應她,“好吧,你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回來。我也想你在家的時候出嫁。”
“那你把婚事交給我來辦吧,保管叫我的好姐姐,風風光光的出嫁。”陳默眉開眼笑,“瞧我的姐姐,美得跟天仙似的。”
一席話哄得陳如也是笑個不停,“你這張嘴,當著外人是尖酸刻薄,當著我就盡是好話。好拉,婚事就讓你來辦,我也放心。”
把陳如這頭安頓好,陳默就馬不停蹄地到文家商量婚事,文家少爺是個不出眾的男子,但勝在個性溫文,得知婚事要提前,他也很是高興。
如果可以的話,陳默想的是最好當天就把事情辦了,但是文家覺得操之過急,就推延到了三天以後。
冷漠的婚姻:鸞歌(六)
雖然是三天後才嫁,但是陳默卻早早安排人幫著姐姐做些嫁前的裝備,把陳如最喜歡的針線都裝好,她養的花草也搬了幾盆到嫁妝裡邊,陳如成天的笑,幸福得樣子,讓陳默沒有後悔她做出的決定。
恰逢三夫人又出門去了,陳默想也知道她那天在外面聽到了些什麼,就囑咐府中上下的人,在大小姐出嫁前,絕對不許任何人把訊息透露給三夫人知道。
她早已當家多年,整個陳府上下,都知道誰才是當家的。她的吩咐,也就自然都是好好的遵守著。
陳默和家姐很親近,她為陳如準備的嫁妝,叫那個遠方表妹看得很是眼紅,這便牽扯出了後來的風波。
那天陳默趕到自己的布莊,拿了最上等的紅綢用來佈置家姐出嫁的花轎,她一向寵著比自己大上一歲的陳如,看她婚嫁,自然希望什麼都用最好的。
可是這樣一來,便讓也有婚事在身的表妹眼紅了,同樣是姊妹,陳默前後不一的待遇,讓莊蘊暗自咬牙忍著憤恨。
三夫人也是有心計的主,看莊蘊成天跟著陳默進出,就說讓她注意一下陳默的動靜。
恰好今天讓她又撞到陳默挑選紅綢,莊蘊仔細一想,近日可沒聽說陳家有什麼女子出嫁,就算是陳默的親事,也不可能這麼快就辦,況且她的未婚夫才跟自己親熱一番,哪有這麼快就答應的。
陳默一走她就拿出表小姐的架勢,逼出了陳家大小姐要出嫁的事情,莊蘊先是沒什麼,走到半路上突然咯咯笑起來,回頭莊蘊就把訊息告訴給三夫人。
這下一來就壞事了。陳默還在西院點算著彩禮,預備把自己出嫁要用的十串名貴的東海珍珠也算進去,帳房上下的人都跟著她忙活,因此直到有下人出現,看對方慌張的樣子,她才知道事情有變。
於是問也不問,趕緊就往陳如閨房那邊去。她還算是後面才到,陳家上下只要是關係不太疏遠的都到了。
三夫人在人群中是又哭又鬧,陳如依在視窗,也是哭哭啼啼,只說要她進宮,不如讓她死了。
莊蘊也陪著落淚,話卻朝著三夫人說,“姑媽,你說這都是什麼事兒啊。如姐姐的人才好,進了宮怕就是貴妃夫人的身份。這是有人看不得姑媽和姐姐出頭,要藉著機會打壓。蘊兒只是外家親戚,實在幫不了你什麼。”
陳老爺坐在太師椅上,一手端著茶碗,皺著眉嘆氣。其他人也覺得送女兒進宮當妃子,也不是什麼壞事,於是更加不明白陳默的用心。
而覺得無所謂抱著看好戲的,大約就只有秦觀了,他也想看看這個據說手腕強硬,做事公道的女子,要怎麼自圓其說。
陳默隨後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形,只是她覺得自己沒有做錯,神情也是格外的坦蕩。
她娘馮氏是陳家的正妻,一直都以陳默為傲,算是在這眾人裡,唯一肯相信她的決定沒有錯的人了。
陳如看到陳默過來,這才跑下閣樓,哭泣著的樣子,甚是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