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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忽然覺得有些不安。

這年頭嫁人的方式實在不靠譜,要真是個人販子冒充婆家過來,她被賣了都沒處哭去。

明錦努力擠出一個微笑,對那小丫頭道,“你叫什麼?”

小丫頭猶如驚弓之鳥,明錦一開口,差點跳了起來,哆哆嗦嗦地說不出話來。

明錦暗自皺眉,這是怎麼回事,家裡的丫頭如此拿不出手還要讓她過來接親,這算是打腫臉充胖子?還是有什麼別的問題?

旁邊的婆子狠狠掐了小丫頭一記,對明錦咧出一嘴黃牙的微笑,“她新來的,不懂事。”

不知怎麼,明錦居然覺得這個婆子身上有一種怪異的違和感,揮之不去,她不願跟婆子說話,索性閉目養神。

無論如何,一定要弄清楚怎麼回事。

馬車走走停停,明錦卻益發覺出不對,就算她並不認識路,也能看得出這個方向不是往城裡去,太陽照射在馬車上的陰影不會騙人。

她看著那婆子一臉皮笑肉不笑,心裡忽然一涼,該不會真的被她不幸言中吧?她怎麼從來不知道自己居然如此烏鴉嘴?

從馬車窗戶的縫隙只能看到地上暴起的塵土,明錦耐著性子等待,必須等到一個有人的地方,才能想著別的事情,這會兒車上三個人都是一夥兒的,萬一真有個什麼不對,撕破臉反倒對她自己最不利。

她打定了主意,便閉上眼睛,養精蓄銳。

直到太陽將要落山,馬車才在一個小鎮子裡停了下來,婆子安排明錦單住了一間,自己就和小丫頭住在隔壁。

明錦心裡鬆了口氣,總是晚上住宿這件事還沒說謊,也讓她有點時間緩衝,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婆子送來的晚飯是無論如何不敢吃了,明錦偷偷倒在牆角屏風後,然後便和衣睡下。

沒一會兒就聽見門外有響動,果然婆子和小丫頭一起進來。

婆子用力翻了翻明錦,掐得她生疼,見她沒動靜,終於鬆了口氣。

“這死丫頭,就知道壞老孃的事兒。”婆子沒了顧忌,一邊打那個小丫頭,一邊罵罵咧咧。

“娘,我錯了。”小丫頭哭著求饒,聲音很低。

“再不許出什麼岔子。”婆子惡狠狠地啐了一口,“當心我揭了你的皮!”

小丫頭模模糊糊地應了一聲,明錦聽到有節奏的捶背的聲音。

在小丫頭叫孃的瞬間,明錦忽然覺得血液倒流,渾身冰涼,她終於反應過來那婆子的違和感究竟是什麼,她雖然一直裝作大戶人家的婆子,卻掩不住身上一股風塵氣息,坐著不動倒還看不出,說話扭腰卻十足的煙花女子味道。

明錦幾乎想大喊,究竟這是哪裡出錯了?是陸家的問題?還是有人故意陷害?

她面對著牆,努力平衡著呼吸,告訴自己,現在不是想那些的時候,她現在就像是被毒箭中傷的人,這箭從哪兒來,上面是什麼毒已經不再是問題的重點,她只需要知道,自己究竟如何才能活下去。

絕望到極點,明錦反倒鎮定了,她和古代姑娘不一樣,絕對沒有什麼為了守節赴死的堅持,就算迫不得已真的怎麼樣了,只要守得住自己的心,她是什麼都不怕的。

你連穿越這種事情都能過來,難道還怕青樓嗎?

明錦回想起自己剛穿過來時候的驚懼和惶恐,那是一種更深的無能為力,甚至連自己都沒辦法控制,要知道從鏡子裡看到的容顏跟自己完全不同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她整晚整晚的睡不著覺,睡著了就是噩夢,醒來又覺得比噩夢還要更糟,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

心靈的折磨永遠比肉體更為可怖。

明錦嚐到嘴裡有一絲腥鹹,卻絲毫感覺不出疼痛,覺得稍稍放鬆下來,斂神靜氣聽婆子說話。

這屋子裡桌上放了好幾樣點心,婆子吃得正開心,又忽然高興道,“沒想到這傅家還挺有錢的,陪嫁比一般人家多多了。”

“會不會,會不會……”小丫頭坑坑巴巴地說不全話。

“會什麼?”婆子哼了一聲,“你瞅瞅他們家那破屋破院的,絕對不是什麼有勢力的家族,這是心疼女兒,把家底都翻出來給做嫁妝了。”

一句話說得明錦幾乎將嘴唇咬爛,這是一家人湊出來的嫁妝,老太太攢了那麼多年的首飾,齊氏省吃儉用加上自己帶過來的陪嫁……

“這樣的好生意,真是多少年都不見得有。”婆子走過去翻出明錦的首飾盒,一件一件的看,還用牙咬了咬,嘖嘖兩聲,“陸家給了一份錢,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