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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是在很晚的時候才從廠區翻進去,早上七點多便起來,接著去廠區學校外面,站在學校門口往裡面望,望什麼便不知道了,一蹲就是一上午。中午的時候就站在學校外面和放學出來的那些學生一起玩,玩的都是學生愛玩的東西,沒什麼奇怪的;下午去遊戲廳裡邊,到下午放學的時候也跟學校裡的學生一起玩,完全看不出這孩子有什麼奇怪的,只覺得這雜種應該就是一個小混混。

這樣追了一個星期也沒什麼結果,但南叔還是沒準備放棄這個線索,因為那段期間廠區宿舍裡沒有發生任何失竊案,這讓南叔認定這案子百分之百跟這孩子有關係。終於,有一次雜種在某金店倒賣自己所偷的贓物時,被跟蹤的警察給抓了個正著。

南叔說按他的推斷,那孩子也應該沒錢了,畢竟他每天都出入那個遊戲廳,老闆說那孩子有時候一天能在這輸六百多,六百多在那年代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南叔他們抓住那孩子之後,他就幾乎不開口說一句話,只是喝水。問他偷東西幹嗎,他白警察一眼說:〃我餓了,沒錢吃飯,這還用問?神經病!〃差點沒把問話的警察給氣背過去。

南叔見那孩子怎麼也不開口,這時候又不能問關於那案子的事,也就說拘留算了,但每天都從家裡帶點飯菜給那孩子。小孩兒畢竟就是小孩兒,其受感化的程度比成年人要大得多,沒到一個星期,那孩子就提出要見南叔。南叔心裡一喜:有門。

那孩子見了南叔之後,就問南叔要煙抽。南叔說他之後就摸到這孩子一個規律,只要他一找人要煙抽,肯定就對被要煙的人有好感,表示準備開口了。

那孩子抽了南叔遞過去的煙,就開始交代自己的作案全過程。以前雜種本不在鎮上,是從J市的另外一個鎮流浪過來的,原因很簡單,就是在鎮上冬天找個地方睡覺很方便,不會受凍,還說自己都不敢去偷衣服,因為見不少和自己年紀相當的孩子偷了衣服,沒幾天就被眼尖的人給抓住了,只好一直穿著和之前一樣的幾套衣服(南叔聽到這裡的時候暗暗感嘆,這孩子耐性不錯,甚至比一些成年的賊還要聰明)。

雜種來到鎮上之後,發現這個鎮最有經濟實力的群體就是鍊鋼廠的工人(當然雜種沒有說經濟實力這個詞。在當時鍊鋼廠沒有陷入危機,鍊鋼廠工人的確是J市最有錢的群體,當時年輕人找物件能找到個鍊鋼廠的,都覺得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但同時雜種也發現鍊鋼廠的那些工人比普通居民都要小心得多,而且所居住的宿舍區也有很多保安巡邏。長期的蹲守讓雜種找到一個切入口,那就是鍊鋼工人們的子女,於是雜種開始長期在學校門口和那些孩子一起玩。鍊鋼廠區有些孩子天生就是玩的主兒,什麼新奇什麼刺激就玩什麼,雜種一來二去和幾個孩子頭交上了朋友,就開始從他們口中套取誰家有錢等等之類的資訊,然後又提出帶那些孩子到他經常去的地方玩,比如說遊戲廳。然後又對那些孩子說穿著校服很不方便,就叫那些孩子脫下來換上自己的。自己拿錢給那些孩子玩,趁這時候就穿著那些孩子的校服梳理一下竄進宿舍區裡。

第23節:第三節叫雜種的孩子(2)

一開始雜種在宿舍區裡轉悠,啥事也不做,也不下手,只是一邊轉一邊記宿舍區裡面的地形,樓房的高矮,哪家裝有冷氣機之類的。裝有冷氣機的不用說肯定是有錢的家庭,於是便記下,便於下次作案。

南叔說到這兒的時候,我問了句:〃那他怎麼作案?撬門?〃

南叔搖頭說:〃孩子作案,哪知道什麼撬門,都是從陽臺翻進去,而雜種是直接用鑰匙!〃

雜種確定哪些家有錢之後,便找那些孩子王拉住那些人一起玩,還是老手段,換衣服進遊戲廳,順手把鑰匙給拿了,然後配上一把,在大白天大模大樣地進小區入室行竊。

南叔說這雜種很聰明,第一次行竊的時候只拿現金的原因很簡單,畢竟很多人家雖然會把首飾放在家裡某個地方,但不一定上鎖,要是拿了,有可能別人就會上鎖,要不就會換地方,下一次拿起來也很麻煩。

我問南叔:〃這就不對了,按照常理來說,家裡失竊,貴重東西就算沒掉也會轉移地方啊。〃

南叔打了個哈哈說:〃這只是雜種自己的一種思維方式。比方說你要把一件貴重物品放在家裡某個角落,就在角落裡又放一個櫃子,櫃子裡全是衣服,衣服裡面還有一個小一點的櫃子,在小櫃子外面堆滿了樟腦丸,看似什麼東西都沒有。你把那樣東西放在裡面,等你家裡掉其他什麼東西的時候,你檢視那樣東西還在,你還會不會轉移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