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重地深處,裡外七八間,重重鐵門封閉扣鎖,別說人了,就連一直蒼蠅想要飛進去,可比登天還難。
拓跋氏在小元子擎著火把的帶領之下,不至於四下亂竄乃至於摔倒,果真得,在一個極為幽暗的重門之下,拓跋氏看見一個只能容許人的頭顱出沒的小地洞,拓跋氏挨著地兒一瞧,只見——
相爺慕容徵身裹囚衣,鐵籠中陰森可怖之極難以睹見他真是的面容,看樣子他是躺在破舊的草蓆之上,草蓆旁邊的是一碗臊臭的白米飯連豬都不吃的,白米飯上面空蕩蕩的,只有兩片的菜葉子,應該就是傳說中的菜了,只是這菜葉破舊不堪,應該是菜市場人家丟棄的菜葉做成的飯菜了。
“徵兒!”老祖宗聲音悲慟,就無比動容得哭起來,兒子慕容徵位極人臣,何時遭受這般的苦頭。
待相國慕容徵轉過身來,老祖宗卻見他面色枯槁了個不成人樣,整個人著實瘦下來一大圈兒,不是說普普通通的清減下來,就能夠說明慕容徵此時此刻的近況。
“母親!”衣衫襤褸的慕容徵披頭散髮得跪在冰涼的地上,從小視窗的一邊伸出手來,握住外邊的母親的手,由於小視窗的位置極低,拓跋氏要兩根膝蓋屈膝方能完完整整得看到慕容徵。
慕容徵淚水狂湧,在老母親面前,他可要肆無忌憚得發洩內心深處的痛楚,“母親,是兒子不孝!怎麼能驚動母親您前來。您老人家應該呆在相府萬壽園安心養天年,兒子不孝,兒子不孝啊!”
緊握住慕容徵的手,加了幾分力道,拓跋氏忍住欲要狂飆的眼淚,她何嘗不知道徵兒孝順,只是有些事情,實在是不明白,無論怎麼樣,今天一定要從徵兒口中知道探索事實真相。“徵兒。我且問你,太子殿下把你囚在天牢,到底是因為什麼?你要老老實實得把一切都給我交代清楚,否則,我就不認你這個兒子了!你就算是死了!我也不會給你收屍!”
母親拓跋氏年輕時候就一位闖蕩江湖的俠女,她不僅僅是俠女,還是西域和大華和平善良使者,當年拓跋氏是以和親的方式,與大華結成姻親的,寓意為世代友好,和平邦交,拓跋氏不是尋常女人,所以她有著超乎尋常高門內宅的命婦那般只知道寵溺親生兒一味的袒護,卻不知道人間的正義和道理。
深深知道母親秉性的慕容徵倒也沒有說什麼,事已至此,他只能將一切告訴拓跋氏,可謂是滴水不漏。
當拓跋聽聞雲嵐孫女真的嫁給西疆蘭陵王為妻,她並沒有表現出更多的驚訝,相反的,更多的是理解,就好像五十年前,拓跋氏立志要嫁給大華前相國慕容光,即是慕容徵的先父。
拓跋氏聽完了,且瞭解了整個事實真相,痛罵慕容徵道,“別人當父親,你也當父親!你為了一己私慾鞏固大權,竟然要強行把雲嵐孫女嫁給月溟初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已經害的慕容仙歌那樣了,你還要讓雲嵐嫁給他?豈不是要推她送入火坑嗎?更可恥的是,你竟然以我的貼身丫鬟梨嫵騙雲嵐出來,透過控制雲嵐叫西疆國主就範,真是不要臉!你說說,你還配當我的兒子嗎?為娘從小到大是怎麼教導你的,你如今都到了不惑之年,竟然還如此渾渾噩噩,莫說一隻腳踏入棺材板的為娘我了,你先父在地底下躺著恐怕也不得安生!”
“母親!”慕容徵兩隻手抓著拓跋氏的足,啼哭,“兒子這麼做,不單單是為了自己呀。太子殿下限兒子在一個月之內將西疆蘭陵一郡雙手獻上,一月後的端午節的太子殿下的登基大典,要西疆蘭陵王的首級作為開典大禮。如果兒子不這麼做的話,太子殿下揚言要把我們相府上上下下三百多口通通殺掉!”
聽到此話,拓跋氏深深一怔,她心裡頭痛恨月溟初,卻不敢張口,只因為小太監小元子在一旁監視,拓跋氏兩拳緊扣,就把手心裡的青竹柺杖丟棄一旁,這個無恥的月溟初,他難道忘記了他的生母劉氏勾結外戚,給大華皇朝帶來多大的****,他難道不知道,當今二殿下風靜玥仁德高義,比月溟初更為適合當一個好皇帝麼?
深宮雲詭,拓跋氏何嘗不知道?太子殿下月溟初親手毒死萬老太妃,以此來誣陷二殿下風靜玥,叫京都萬民還有天下百姓都認為二殿下風靜玥無道,難以勝任大華皇帝寶座,勝任的人,舍他其誰?
“徵兒,別說了……為娘會想辦法救你的。”誰讓你是我十個月懷胎掉下來的一塊肉呢,拓跋氏自己擦乾了眼淚,也幫慕容徵擦拭淚痕,她相信徵只是一時被權欲所蠱惑,他本性不是太壞。拓跋氏深深得記得,五歲那年,徵兒他用荷葉作傘,幫搬動著食物的小螞蟻遮雨,七歲那年,在花園中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