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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雖然揪痛,但他卻看得異常的清晰,所有的思路,那人自從戰功赫赫以後所做的一切,都在他腦中迅速的流過。這次沒有帶著迤邐的幻想,沒有帶著暈人的光環,他終於能從一個豪傑,一個帝王的角度看那人了。

也許他該欣喜自己的覺察和冷靜,但在這冷靜的審視中,他的心,卻被揪得生疼。

他捂著心口,開始冷靜評判那人,卻發現,那人稱霸尚可,卻根本夠不上帝王略。

心中有傷有痛,卻仍然有想念,他閉眼,再睜眼,是他離去的時候了。

他找了一匹馬,帶了乾糧,便出營而去。

他要去找那個張良口中深知帝王略的漢王。

雖然心中隱約仍有難以割捨的什麼,似乎在滴血,在吶喊,讓他不要,但他知道,母親的遺願,他的夢想,他不得不起追尋……

如今,這些宏偉的東西,才是支撐他再次站起來的動力。他不斷地告訴自己大丈夫當如何,漸漸在心裡對自己說,功業未建,豈能罷休。他要去洗刷他自己心中湧起的羞憤和屈辱。

可是卻在離營二十里的時候,被身後趕來計程車兵追了回去。不,準確的說,是逮捕回營。

他被投在監牢中,罪名是私通漢王。

那人來看他的第一句話便是:“你也要如那范增一般,背某而去麼?”

他深深地看了那人一眼,多少年來,那魂牽夢繞的面龐,如今卻似乎喪失了他的魅力,他見到這張面龐,不再會不由自主地注視,不再會臉紅心跳,不再會因他的喜怒而牽動自己的情緒。

他並不辯駁,只是沉默。他坐在監牢中,冷冷地打量著那人。

其實再看到那人之前,他便已經決意一刀兩斷,重侍新主,可在看到他面龐的那一刻,心中卻又馬上抗議般地提出了另一個選項。

如果那人能道歉,如果那人能採取他的方針,如果那人能承認自己的錯誤,萬事,未嘗不能商量。

但最後一絲僥倖沒有發生,監牢落下了最厚重的鐐銬。

他閉上了眼,他再也不會給自己機會,給那人機會了。

陳平來看他的時候,他走過去,手臂伸出柵欄,握住陳平的手,觸感如柔軟無骨般的細嫩滑膩。

他啞聲低道:“救我出去,我要投奔漢王……”

陳平輕輕地捏了一下他的手心,低聲道:“放心……漢王是明主……我盡全力助你。”

他在等待施救的每一個夜晚,都是難熬,他睡不著,他在想他這些年在做什麼,在荒唐什麼……這個逐鹿爭鼎的天下中,他的荒唐到底浪費了多少時間………張良,已經成為漢王第一謀士了,多少計策,都是從他而出,而後響徹天下,而他韓信卻仍在項王軍中,做一個小小的幕僚……

不……

不應該是這樣……

一切需要重來,萬事,需要重構。

卻在他自我厭惡的一個個夜晚,居然等來了項王。

對,項王,在他的心中,已不是那人。

“冷麼?”項王問他。

“臣安好。”他坐在骯髒的草堆裡,微微欠身道。即使他的唇已經被凍得裂開,即使他的腿已經被凍出膿皰。

“唉……”項王嘆了口氣,在昏黃的燭光下深深地看著他:“某怕你冷,給你送件棉襖來……”

“多謝大王。”

項王開門進來,將自己的皮裘脫了下來,披在他身上,握住他的手:“你手都是冰涼……只要你答應再不走了,某放你出去,好不好……”

他垂著目:“大王抬舉臣了。”

項王親親他的臉:“想你,卻又不好壞了軍法。私通敵人是殺頭重罪,某卻捨不得殺你……關著你,卻又忍不住來看你……”

說著,項王吻上他的唇,他笑了笑,伸手摟住項王的脖子,和他對吻起來。腦中清明,嘴上甚至還噁心。

項王在自己的皮裘上再次抱了他,他迎合著,盡興的時候,項王用掌拍著他裸+露在外的臀部,他的意識好像飄遠了,站在遠遠的地方,看著自己荒謬的一幕,那是自己最後的祭奠。

作者有話要說:深夜更文被孃親怒吼,求安慰,求評論。

47

47、韓信番外(中) 。。。

一天夜裡,就在他以為他會這麼死在陰溼的牢獄中時,卻有個黑影推門入內:“項王要定都彭城,全軍東遷,現在外面兵荒馬亂,你快隨我出來。”

他聽清了,這是陳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