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個字都是黑墨書就,唯獨最後一個死字,是用人血寫成,透著一股陰煞之氣。
“好傢伙,青天白日的,居然敢潛入李府來威脅我們,未免太囂張了些!”
雲逍拿著紙條,召了張敬之三人前來商議,妙空自雲逍手中接過紙條瞧了一眼,冷冷一笑,如是說道。
“師弟,這人的身份你想來推斷得到,只是……此事我們要不要告訴李如風前輩?”張敬之額頭處皺成一個川字,問雲逍道。
“他都敢明目張膽的來,就不怕我知曉他的身份。這沒什麼好談的,王家……威逼我來了。”雲逍眼睛微微眯起,每次他露出這種表情,都是在雷池被人越過的時候。他最恨人威脅暗算,說起來,大概是初來中原時懷揣寶物被人追殺一事留下的陰影。
不能說陰影,應該說……類似的敵對行為,是他的忌諱。一旦犯了,便會動怒,起殺心。
木子城的李得洛死在了雲逍手上。因為是他,指使人來追殺雲逍。
今次,又有人對自己動壞念頭。當然,還只是動動念頭,並沒有實質的行為。
不過,就算是這樣,也讓雲逍心頭升起了無名之火。
“要!當然要告訴李叔!對頭派人進了他的府邸,威脅了他的貴客,這件事情,不僅是我自己的事,也是李府的事,理當要讓他知道!王家……哼哼!只怕低估了李府的底蘊。”
雲逍語氣肯定地回應道。想起早晨李如風對他說的那些秘聞,他捕捉到了其背後暗含的意味。
就李如風告訴他的那些訊息,絕對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而且……李如風口裡的那個“師尊”,想必是個大人物!
王家……終究沒談清了李府的底,這一遭,只怕李府也是要表示表示了。
“來人!”
雲逍起身出門,對不遠處立在走廊口上的李府家丁喚道。
“小的在,雲公子有何吩咐?”
那家丁上得前來,恭敬問道。
“幫我把這個轉交給家主,就說關係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雲逍將那紙條遞到家丁手中,道。
“小的這就去辦。”
家丁接過紙條也沒敢看,急急去了。
“砰!”
“欺人太甚!”
李如風一掌拍碎了身旁的桌子,眼中閃過一道怒焰。
“通知下去,召開家族會議。把少爺叫來。還有,把雲公子和他的幾個朋友,都請過來。”
“是!老爺!”
片刻之後,李府身份較高的一些人都被叫了來,平素極少出面的一些族老,也出現在了議事大廳之中。
左首頭一位,鬚髮皆白,乃是李如風的族兄,李文知。他年紀比李如風大上不少,但那精氣神卻是十足的,一雙老眼並未昏花,雖時常眯著,然而只要他一睜眼,便可見到一抹厲芒閃過。
老而彌精,不足奇怪。奇怪的是他的一雙手,幾乎沒有半點皺紋。如若不是歲月的侵襲實在太過無情,他手上可能都不會有那些要細細觀看才能看見的淺褶。
放在凡人裡頭,三十歲年紀的大家少婦,都不一定養得出這麼一雙好手。
李文知身旁,則是一名身材魁梧精壯的中年男子,此人生得一雙大如銅鈴的虎目,太陽穴深陷,一對手臂粗大之極,雲逍暗自對比了一下,只覺得這人的一隻手臂,怕莫有自己的三倍粗。
這人名叫李振威,乃是李家後輩中的主事人。
“事發突然,臨時召開族會,是因為王家已經開始對我們明目張膽地挑釁。大兄,你是族中元老的代表,振威,你是族中後輩的領頭人,此事怎麼處理,說說你們的看法。”
李如風立在堂中主位處,看向李文知二人。
李文知抬了抬眼皮,瞥了身側的李振威一眼。
李振威見狀,便知他這是要讓自己先說。
思忖片刻,李振威雙眼一瞪,眸中兇光一閃,喝了一聲:“打!”旋即斂去兇色,緩緩說道:“族長,王家勢大,欺我李家久矣。私下裡,小動作搞得很多!讓我們損失了不少人力和財力,長此以往,不是辦法。這次,我覺得要趁勢還以顏色!即便沒有今天發生的事情,也要動他王家一動。一則報往日之仇,二則……探探國主的態度!”
別看他人高馬大,一番話說出來,卻是擲地有聲,言之有理。聽得一旁的雲逍暗自點頭不已,尤其是最後兩句話,讓雲逍不禁往李如風那兒看了一眼,心道,“我這李叔,怕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