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才說:“回去吧。”
阿福覺得自己也不算是一個好人。起碼,她沒有不自量力的說要求麗夫人,或是說,一定能爭取照顧信皇子。
只是……
那個女人,現在已經絕望了,她沒有可託付的人,找上她,應該算是病急亂投醫了吧?
還有,信皇子……如果沒相處這兩天,阿福也不會對他有多少疼惜。如果她沒到這個地方來看,看到麗夫人如此落魄悽慘的境遇,也不會對她有太多同情。
可是,就算她再有多餘的感情,她又能做什麼呢?
正文 三十八 忐忑 二
阿福回到太平殿,似乎並沒有人察覺她悄悄離開又回來。紫玫只以為她是累了,所以歇了一會兒覺,並且給她備下香湯沐浴。阿福把自己從頭到腳洗了一遍,她總覺得剛才那個地方的氣息還站在她的頭髮裡和面板裡,那種糾纏的,死亡的氣息。
瑞雲端著一盞茶過來,隔著屏風看見阿福坐在浴桶裡,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沒動,提聲問:“主子,可好了?”
她是怕阿福睏意上來,在桶裡就盹著了。阿福慢慢抬起頭,定定神:“好了。”
瑞雲端茶過去,服侍她穿衣,擦頭髮,阿福喝了兩口茶,問她:“紫玫呢?”
瑞雲替她把頭髮挽起來:“主子忘了,你叫姊妹姐姐去給信皇子殿下收拾屋子,把那些玩具都整了理了擺進去。”
“啊……一累,忘了。”
其實是吩咐紫玫時想的是劉潤叫她出去的事,所以腦子裡亂亂的。
“其實,主子,信皇子殿下,恐怕在咱們這裡也住不久吧?”
阿福一驚,轉頭問:“你說什麼?你怎麼知道?”
她這麼一轉,一叢頭髮就滑了下來。瑞雲用梳子把頭髮梳攏在一起:“主子,咱們不是眼見就要搬出去宮去了嗎?屋子收拾好了,信皇子也住不得幾天了啊。”
原來她是從這事上說的。
這倒也沒有說錯。
宮外的府邸要整理,並非翻蓋,所以一個來月,差不多重陽之前他們就可以遷出去了。
瑞雲往外看一眼:“主子,好像殿下他們回來了。”
阿福站起來,她看見元慶扶著李固的一隻手緩緩走近,身後跟著幾名宮人,其中一個懷裡抱著孩子。
“多喝了兩杯……”李固朝她點了一下頭,眼圈臉龐都紅紅的,看起來是喝的不少。阿福一面喚人去端醒酒湯,一面抬頭看後面的那幾個宮人。信皇子被一個婦人打扮的宮人抱著,阿福打量她的時候,李固輕聲說:“這是張氏,照料信皇子。”
張氏身後的幾個宮人朝阿福行禮,張氏等她們行過禮,將信皇子交身旁的人抱著,跪倒朝阿福拜了一拜:“見過朱淑人。”
“起來吧。”
阿福點個頭,瑞雲拿了賞封給她們。接了賞,她們又謝了一回。
阿福把信皇子接過來,小孩子熬不了夜,已經睡的很沉,臉上紅撲撲的,就像秋天的大蘋果搬可愛。脖子掛著的長命鎖,還有用金鍊子掛著的一顆白玉花生。那個花生大概睡前拿著把玩,現在被他自己握在手中,阿福怕他扯花生連帶的鏈子勒著自己脖子,輕輕從他手中把花生取了出來,再把他遞給張氏,吩咐紫玫帶他去睡,再安頓下張氏幾人。
“信弟以後……就由我來照顧了。”李固苦笑著說:“父皇把我們召了去,用了膳,喝了酒,說了幾句兄友弟恭的道理,又囑咐我好好教管他……就算我們出宮開府,也要帶著他一起出去了。”
阿福又驚又喜:“真的?”
其實她當然知道李固不會騙她,皇帝更不會拿這事來開玩笑。
只是突然心裡牽掛的事情一下子變成了現實,還是自己期望的那樣,一時間難以相信,需要他再確實的保證一下。
“是真的……”李固點點頭,扶著額角笑,不過笑意已經不是那種為難的苦笑:“雖然說信皇弟他還不懂什麼叫兄友弟恭,可我懂啊。唉,這孩子以後,可真是……”李固搖搖頭:“又打不得又罵不得,得好好照料著不能生病……唉,著實不好辦。”
是啊……
阿福也想到了。
是啊,雖然她捨不得,不放心這孩子交到別人的手裡落不著好,可在自己手裡,自己就能照看好了?
一瞬間,阿福突然有點理解自己的娘了。
她對阿喜的嬌縱寵愛,也就是因為不是親生,所以才不能打不能罵,好吃好喝盡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