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大,我不成了小相公了嗎!
阿福愣了一下,小相公這詞兒她是聽過的,可是萬萬沒想到李固在宮裡也會說出這個來,回過神就噗的一聲笑出來。
外頭元慶說:“殿下,劉潤回來了。
阿福算著也該回來了,再不回來宮門一關就真進不來了。
“好,我這便出來。”李固在桶裡站起來,倒顯得比阿福還急。
“你慢些,小心滑倒了。
阿福替他披上袍子,李固趿了木屐子就出來了,劉潤站在外頭,看起來風塵僕僕。
“殿下,淑人。
阿福扶著李固坐了下來,李固點個頭:“別多禮了,快說正經的,這邊有人都惦記了一天了。
劉潤就笑了笑,對阿福說:“上次打聽著地方,中午的時候就找到淑人的家了。家中一切都好,也不算窮,我朱家大哥說說,上次折賣房子的錢,其實劉家也沒有收下,劉家姑奶奶和姑爺也就是為了一口氣,知道這邊賣了宅子鋪子也很過意不去,不過因為在鄉下住著也清靜,所以才一直住著的。“劉潤拿出一個小布包來:“這裡頭是朱家娘子託我捎給淑人的。
阿福急忙接過來,布帕裡報的是個五彩線繡的喜上眉梢的荷包,底下綴的是個福字墜。雖然都不是好料子,可是確實孃的手工。阿福本來覺得自己對朱家都淡淡的不是特別掛念,起碼沒像別的宮女似的常在晚上想家想的哭醒。可是一見這東西,頓時覺得兩眼發酸發熱。
“我娘她,知道我現在…
劉潤說,“朱家娘子說,能做皇子身邊的人,那是天大的福份恩典,讓淑人謹慎當心,安守本分。。 不要想家。
阿福還等著聽,可是劉潤已經說完了。
“就這幾句?
“時間不夠,我先解釋了一番我的來由,又講了淑人的境況,又得趕著回來,想必朱家娘子是有很多話沒來得及說的。
阿福想,這就是劉潤想當然了。
就算她在家,她娘和她說的話也不多。
不過摸著手裡的荷包,阿福也覺得心裡好像踏實的多了。知道自駕搬了地方之後那個空落落的地方,又填上了些東西。
李固問家裡房舍如何,生計如何的時候,阿福急忙打起精神也跟著聽。
“院子挺大的,前後五間房,還有僱著一個莊子裡的婆子洗衣燒火,日子過的並不苦。朱大哥正在尋摸門路,說雖然是有積蓄有幾畝田,總是要有點進錢才好,不然豈不坐吃山空。
阿福點點頭,劉潤說話那是筆削春秋,回來得仔細問問他到底怎麼樣。
一天遇的事兒太多,一放下心事,阿福也打了兩個呵欠,李固說::“早些睡吧,明天去德福宮,還得和太后說出宮的事情呢。
阿福一覺睡的死沉死沉的,早上隱約覺得,是該起身的時辰了,卻覺得眼皮沉重,一股懶勁兒纏上來,眼睛就是不想睜。
李固倒是醒了,摸著就上來咯吱她。阿福先是躲,後是忍,最後一邊笑一邊還手也去咯吱他,昨天雖然累,可是遇著的都是好事兒。一是找著了家裡人,二是李固和她能搬出這皇宮去住。
“行了,再不起耽誤時辰了。 李固停下手來,說起拉阿福還是吃虧。這個搔人癢癢算是短兵相接,和眼睛方便不方便的關係不好,阿福手軟腳軟的,這個倒真拼不過李固。
她揭開帳子叫人進來,兩個人漱洗梳頭更衣,先去德福宮請安。晨霧未散,太陽只在東邊遠遠露出泛白天光,阿福看著身旁這個姿態安詳的少年,忽然有一種感覺在心裡慢慢泛開。既溫和,又平實… 還隱隱帶著些甜蜜期待。
太后宮裡一如往常,該來的人也差不多都到了。太后出來後眾人請安。
宮人搬張凳子靠太后跟前放了,李固坐了下來,阿福在一旁陪侍。太后問李固有沒有睡好,又問最近胃口如何。李固笑著說都好,還特別說了阿福昨晚給他熬了一道湯,味道極好。太后便笑吟吟的問阿福是什麼湯。
“只是一道冬瓜雞湯,夏季炎熱,所以煮開後撇去了油,點了些醋。
“嗯,聽著就用了心的。
李固還沒來及和太后說他向皇帝請封出宮之事,太后卻招了招手,一個並非宮中女眷,穿著紫棠色命婦裝束的女子走了過來,她體形倒是很富態,頭上裝著假髻,看起來整個人份量十足。
“這位是蔣侯爺家的二夫人,按輩分,你還得叫一聲表姨娘,來來,見一見。
表姨娘?
這麼一大早的… 命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