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來做女官嘛……嘻嘻。”
這個女官的意思,其實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前頭有幾個皇帝的皇后,都是官宦豪族家的女兒,以女官的名義送進宮的,這和採選進宮的那些女子可不一樣,進宮的地位可就夠尊貴的。即使沒有被皇上收了,三年之後再出宮,一樣能找很好的人家。
“夫人看不中會陽侯家,別家也有好女孩兒的。”
阿福搖搖頭:“我可不想這麼早找兒媳婦,感覺自己一下子就老了。”
“哪能啊。”
“都要當人婆婆了,還不老啊。”阿福忽然想起來,瞥她一眼:“你不會收了哪家媒婆的好處了吧?這麼替人說話。”
“哎喲,夫人怎麼這樣說,那我以後可不提這事兒了,您問我我也不說。”
正文 八十六 親 二
“什麼事兒問也不說?”
淑秀端了茶回來,還有兩樣小點心。
“沒什麼,”瑞雲嘻嘻笑:“咦,這糕做的不錯。”
“都是套模子蒸的,有什麼好不好的,這會兒沒什麼新鮮果子,吃來吃去總是蒸糕炸酥糖酪這些,吃的膩膩的。”
“今天這個不怎麼膩,我先在廚房嘗過的,味道還好。”
阿福和她們分吃了點心,又喝了兩杯茶,阿福笑笑:“這下好了,回去後倒省了再吃東西了。”
李固不在家中,阿福就隨便對付一頓,吃什麼也不太在意。
阿福在回去的車上有些昏昏欲睡。瑞雲輕聲喚她:“夫人,到家了。”
庭院裡的花都開了,香氣燻人欲醉,阿福身上有些潮漉漉的,內裡的衣衫都粘在了背上,感覺特別不適。連同兒子一起洗了個澡,李譽在桶裡胡亂撲騰,濺的到處是水,瑞雲和淑秀身上都給潑濺溼了,嘻嘻哈哈的笑,拿布把他包了抱出去,阿福倚在榻上,頭髮一時沒幹,窗外頭的香氣一陣陣的被風吹進屋來,她迷迷糊糊的,彷彿看見朱氏進來,穿戴整齊,朝她招了招手,阿福說了聲:“母親怎麼這會兒來了?快坐。”她伸手去拉,朱氏明明在眼前,可是這一拉卻拉了個空,阿福忙追著出了門,可是門外繁花垂地,寂靜無聲,哪還有朱氏的人?
她驀然醒了過來,頭髮還沒幹透,外面陽光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隱沒了,天邊悶雷滾滾,眼見要下雨了。
她問了一聲:“什麼時辰了?”
沒有人應聲,阿福坐了起來,捋了一把頭髮,喊:“瑞雲?瑞雲?”
外頭有人推門進來,卻是楊夫人。她神情有些焦慮不安,輕聲說:“夫人,朱夫人出事了。”
阿福覺得像一盆涼水頂頭澆下來,嘴唇張翕了兩下才發出聲音:“什麼?”
“小丫頭來回報,她原以為朱夫人和阿喜姑娘在歇中覺的,看到朱夫人的房門虛掩,所以進去看……結果看到朱夫人受了傷昏厥在地,急忙差人來回報。”
楊夫人本以為阿福一定會惶急難安,進門前已經預備好了說辭勸她,阿福定一定神,便下地穿鞋:“請了郎中麼?讓常醫官過去,缺醫缺藥只管從王府出,王府若沒有就去宮裡找——”她看了楊夫人一眼:“備車,我這就過去。”
“夫人,夫人不要急,常醫官已經過去了,情形這就會有回報。咱們兩家離得近,不過一炷香的功夫,我囑咐常醫官最好能將朱夫人接回咱們王府來治傷調養。夫人放心,常醫官倘若治的不精道我這就打發人去太醫院去請擅長外傷的太醫回來。”
楊夫人遞過水,阿福接過來一口氣全喝光,心裡稍稍安定了下來:“受了什麼傷?怎麼受的傷?阿喜呢?”
“朱夫人是被刺傷的。阿喜姑娘……她不在家中,現在不知去向。”
楊夫人謹慎的觀察阿福的神情。阿福比她預想的要鎮定得多,吩咐了一句:“叫元慶來。車也備上。”
這種時候讓她在府裡等,她等不了。
這種時候阿福覺得時間過得特別慢,車也走的特別慢。心裡像打翻了熱油鍋,燙得生疼,焦躁不堪。車拐進巷子,還沒等停穩,阿福已經掀開簾子要下車。紫玫扶她下車,她的男人周遙領人將整條巷子都看守了起來,阿福邁步朝裡走,院子裡靜悄悄的,也許是她的心理作用,她覺得院子裡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氣,讓人心驚肉跳
“夫人。”
常醫官迎出來,他並沒有像楊夫人那樣焦灼,阿福只看了他一眼,就覺得心朝下沉,一直沉下去。
“怎,怎麼樣了?”
常醫官什麼話也沒說,阿福只覺得兩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