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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部分

片刻後,一個年紀與風毅相仿的男孩走了進來,一身月白衣衫,玉冠束髮,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也不見得是多出色的五官,竟隨意往屋裡一站便讓人有種天地為之失色的錯覺。

我驚得微張了嘴,脫口叫道:“子默?!”

那孩子聞言竟露出詫異的表情,訝然道:“夫人認得我?”

話一出口,他彷彿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忙斂容肅穆,恭敬地問道:“請問夫人可是姓秦名洛,字臨宇?”

我還有些發傻,一時仍未能從那張與子默九成相似的臉和棕色眼眸中回過神來,聞言也只是呆呆地點了點頭。

他彷彿鬆了口氣,雖極力壓仰,嘴角還是勾起一點笑容,快步走到我面前遞上一個卷軸道:“小侄韓非奉家父韓絕之命送此物,並向夫人討一個回禮。”

韓絕?!我在心中驚呼一聲,當初只是告訴他會在原薺木國附近定居,想不到竟被他找到了!只是,他怎麼會替自己的兒子取名韓非?這傢伙到底在想些什麼?

我正握緊卷軸看著韓非驚疑不定的時候,一隻手忽然橫空掠過來,瞬間奪走了我手裡的卷軸。我一驚回神,只見亦寒已將卷軸打了開來,蹙眉看了半晌,竟是臉色越來越冷,最後哼了一聲,甩在桌上。

我大是詫異,取過卷軸開啟,不由驚呆了。卷軸上畫的是一個荊釵布裙的女子,眼若星辰,眉如遠黛,嘴角悠然含笑,渾身融合了女子的柔美與男子的颯爽。背景是一葉扁舟航行在無垠的水面上,女子就站在船頭,悠然從容,溫柔如水,彷彿是那所向披靡的戰神,又彷彿是那盈盈淺笑的痴情女子。

我臉上微紅,這圖明明畫的只是我的肖像,韓絕卻在筆墨勾勒間摻雜了細膩難以描繪的如許情意,也難怪亦寒會生氣了。

我暗自吐了吐舌頭,繼續往旁邊看。只見畫的右下角題了一首詞:

殿上雲霄生羽翼,

論兵齒頰帶風霜。

倦鳥歸時,衫袖餘香。

未應春閣夢猶多,

輕舟短棹共君遊。

描眉深淺,舉案紅樓。

我默默讀著這首詞,心中微暖,無論如何,韓絕都是個不錯的朋友。正待收起絹畫,我忽見卷軸處夾了張紙條。我詫異地取出來一看,頓時又是惱又是氣又是好笑,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亦寒冷著臉奪過紙條看了一眼,神色也是一僵,扁著嘴看看韓非,又看看風毅懷裡的風鈴,臉上露出奇怪的表情。

韓絕在紙條上是這樣寫的:臨宇,這幅畫和這首詞就當我補送你們的結婚賀禮。還記得我們當初指腹為婚的約定嗎?好好瞧瞧你的女婿吧,不知比起你心目中的子默,還有多少距離。

我哭笑不得地看著韓非:“你還乖乖冒雪送畫,可知你父親一張紙就把你賣了。”

韓非竟神色不動,點頭道:“臨走前,家父曾告知我,此來是要見一見我未來的妻子。”

我快昏厥過去了,指著風毅懷裡的風鈴,沒好氣地道:“鈴鈴才五歲,你也不過八九歲,哪裡曉得妻子不妻子的。靖遠到底在想些什麼啊?”

風鈴見提到了自己的名字,詫異地抬起頭來問道:“鈴鈴怎麼了?鈴鈴要當誰的妻子?”

我無力地搖頭,正要說話,忽聽風毅冷冷地說了一句:“鈴鈴誰也不嫁!”

說完他俯身抱起風鈴,孤傲冷漠地斜睨了韓非一眼,就要出去。

我瞧著他眼中明顯的傲氣和隱隱的輕狂,心念電轉,脫口道:“徐諾?!”

“風毅”看了我一眼,微微扁起嘴,臉上一片掙扎,最終還是不情不願地叫了聲:“媽媽。”

我猛地站起身走前幾步撩起他的袖子一看,果然水鏈變成了紫色,我怒道:“不是跟你們說過這樣的靈魂交錯很危險嗎?萬一被困在時空夾縫中,有誰救得了你們。這一次又是誰啟動的水鏈,是你還是風毅?”

徐諾抱著風鈴,低下頭,小聲道:“是我。”

不知為何,在風毅出生四年後,五歲的他和六歲的徐諾手上竟都多了一串透明的水鏈。薇夜告訴我徐諾手上水鏈的波動很穩定,赤非也說不會有什麼危險,我便沒去管他們。

誰知一個月後的某兩個早上,徐諾睜開眼居然用手掐我脖子,風毅睜開眼居然問我空調怎麼不開大點。當時我差一點就崩潰了。

我氣得舉起手,想狠狠給徐諾一個栗暴,風鈴卻快我一步歡快地大叫了一聲,摟住他脖子,不停地叫道:“是諾哥哥,哦!風鈴最喜歡諾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