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逸看著漂浮在手心之上的舍利子,心神完全投入其中,渾然沒有發覺周圍的變化。
通道之外越來越的死靈往這裡湧來,淒冷的風聲依舊哭號,讓人彷彿置身魔窟之中,無數的死靈紅著眼往前靠近,卻又始終沒有踏入密室前半步,似乎有什麼忌憚的東西,只是雖然沒有進來,聲音卻越來越大,似怒號,似哭泣,似呢喃輕語,又似風吹草動,紛繁複雜,聽不真切,讓人心裡發寒。
桃笙兒面色不善的盯著那些死靈,隨時準備出手,手中的紅菱泛出淡淡的光芒,在這黑夜裡,和玉壁上的紅光遙相映照,顯得越發的不凡。
蘇逸恍然驚醒,將那舍利子握在手心。
這一刻,尚還在徘徊裡的死靈,彷彿頃刻間瘋了一般,紅著眼往前撞來。
桃笙兒臉色一變,不再猶豫,而是拉著蘇逸往密室裡躲去,偌大的密室只有一扇石門通往外面,可惜被太上教那位白先生毀去,關鍵時刻蘇逸祭出渾天儀,只見那八卦圓盤驟然變大,牢牢的堵在門口。
只聽轟的一聲巨響,渾天儀上青光抖落,紛紛灑灑,似乎遭受了巨大的衝擊。
接二連三的撞擊聲傳來,蘇逸亦是悶哼一聲,腳下不禁退後幾步,雙手掐決穩住渾天儀,看向桃笙兒看來的關懷目光,搖了搖頭表示沒事。
“那舍利子恐怕不凡。”
桃笙兒和他對視一眼,說道。
無數的死靈衝擊著渾天儀,只是密室牢不可破,渾天儀亦是來歷非凡,抵抗這些異物來最好不過,若不是蘇逸法力不支,也不用擔心這些,可惜人力終究有盡時,若是蘇逸不支,接下來就只剩桃笙兒了。
“看來他們回來了。”
一道渾厚的聲音在幽深的通道里傳來,從陰影裡走出幾道身影來,白先生的身後,跟著太上教一群人。
陸遜盯著遠處湧入的死靈,面色微變,而後目光落在密室外的渾天儀上,目光裡閃過一絲猙獰,冷笑道:“倒是好主意,竟然去而復回,若不是這些死靈感應到了變化,恐怕我們還找不到這裡來。”
白先生卻是眉頭微皺,說道:“莫非這地底通道並非一條,竟然還能回到這裡?”
陸遜聞言一愣,問道:“難道不是白先生你的手法?”
白先生搖了搖頭,沒有作答,而是遠遠的看著成群湧入的死靈,眯眼說道:“看來他們得手了。”
“得手了?”
陸遜神色微愣,而後沉聲說道:“果然便宜都讓這兩個傢伙佔了。”
白先生卻笑了笑說道:“未必是佔了便宜,就看他們如何處理這些死靈了,不出意料,秘密應該就在那幅畫卷之上。”
陸遜聞言瞭然,問道:“那我們靜觀其變?”
“理應如此。”
白先生目光遠去,那密室之外,成千上萬的死靈洶湧而去,彷彿九幽之下的惡鬼,猙獰無比,奮不顧身的衝擊在渾天儀上,每一下都讓渾天儀上的光芒黯淡幾分,搖搖欲墜,眼見就要熄滅。
蘇逸臉色泛起痛苦之色,袖口忽然一動,一張金色的符籙陡然飛去,順著衣袖滑落出去,竟不落於地,而是輕飄飄的附在渾天儀之上。
淡淡金光裹著渾天儀的青光,散發出一陣莊嚴的氣息來。
那些死靈動作一滯,眼中閃過一絲懼色,忽然又被更為複雜的神色替代,竟然顧不得懼怕那金色,前赴後繼的往前撲去。
只是這金色符籙是當初用來鎮壓祭臺的寶物,對這些死靈亦是有所剋制,只見無數的死靈被金光包裹,彷彿烈火烘烤,發出嗞嗞聲,盡數化作一道青煙消失。
饒是如此,本就數以萬計的死靈,就算有金色符籙相助,一時也難以消滅。
蘇逸臉色越來越蒼白,顯然是法力不支,看去似乎連氣也喘不過來的時候,忽的,身後的桃笙兒陡然伸出一隻手,落在他肩頭,一股洶湧澎湃如同汪洋一般的渾厚法力從身後傳來,滋潤著他幾乎要乾涸的丹田。
此刻的蘇逸,幾欲暈厥過去,這突如其來的法力讓他頭腦一清,當他轉過頭去的時候,看見是桃笙兒關懷的目光。
“我沒事。”
蘇逸笑了笑,聲音還是有些虛弱。
“我來吧。”
桃笙兒不容置疑的說道,只見她面色沉重,雙指並起於虛空一劃,紅菱翻滾而出,裹著驚人的法力抵在那渾天儀上。
蘇逸不再逞強,退後兩步,取出蒲團,就地打坐冥想。
桃笙兒的法力比起蘇逸來,不知要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