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波人馬的阻截,那吳閥的人還真看得起自己,隨行而來的武安營士卒已經死傷過半,要不是蘇逸時刻看護好樹枝三個孩子,怕是一個不留神也要中招,手中那把匕首已經收了起來,換上一柄從地上撿起的闊大馬刀,縱馬拖刀而行,縱是吳閥那位深不可測的吳清歡,也沒料到蘇逸這般難以對付,就算沒有精氣傍身,一身雄厚內力也非是常人可以企及,羽仙宮的深厚底蘊由此可見。
只是當吳府那個滿頭白髮的管家出現在面前的時候,蘇逸的臉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握緊韁繩遙遙與那人對峙著,那日在吳府的時候曾見過這個人,當初並沒有留意,卻沒想到竟還是一尊隱藏的高手,蘇逸可以確定,就是龐德那般武安營的高手,在這人手中也討不了好。遠處的老管家習慣性的欠身哈腰,拱手咧嘴笑道:“蘇公子好身手,難怪我家小姐對此念念不忘,吩咐老奴趕在日落之前出城看看,少年英雄果然名不虛傳。”
蘇逸不想與他虛以委蛇,當這老頭出現在眼前的那一瞬間起,蘇逸心中的殺機陡然暴漲,不知為何,總覺得這些世家走狗都該殺個一乾二淨,所以他一言不發,而是猛地一拍馬臀,果決而直接的衝殺而去。那老者似乎毫不在意他這近乎囂張的姿態,而是雙手收入袖中,佝僂著身子站在原地,知道蘇逸連人帶馬來到身前時,才右腿後退一步,左手抬起往前一推,頓時氣機乍起,蘇逸頓時感覺身下戰馬一滯,突然嘶鳴一聲,雙膝跪地翻倒過去,蘇逸雖驚不亂,一腳踩空摔出五六米之外,卻巧妙的躲過了老頭隨之而來的致命一擊,站起神來反手就是一刀斬去,將這吳閥的老管家逼退數步,這才仔細看去。
都說這江湖水深,連一介管家都是這般身手,難怪武安營這些年一直龜縮不出,連一個世家的臉面都不敢撫逆,甚至和這群遼北世家勾結在一起,作為朝廷的鷹犬,吃草不吃肉了,這可不是什麼好訊息。隨主子姓吳的老管家咧嘴笑道:“不錯不錯,公子這身手法,包羅永珍,有道家的底子在,老奴是親眼見過我家小姐修行的,都說江湖三等九品,若不出意外,公子早已踏破了六品的境界了吧,只是可惜不能為我所用,可惜了可惜”
就像蘇逸能感覺到吳清歡的修為一樣,那個同為修行者的女子自然也能發現他,只是蘇逸如今一身修為盡失,早已不是一個地道的修行者,不過哪怕法力盡失,曾經登堂入室的高手也是不容小覷的,所以才派來這位得力的管家來,下馬關的事情不容有失,留下這位姓蘇的公子,也是計劃之中的事情,至於死活卻也不是那麼重要了。
蘇逸搖頭冷笑,道:“倒是老人家深藏不露,讓人大開眼界。”
連說三聲可惜的老管家接著又是一聲嘆息,忽然身形暴起,雙手如鷹爪般往前伸出,猛地來到蘇逸身前,氣勢駭人不說,光是舉手間那股玄妙氣勢,就知道他一定深諳此類爪法。蘇逸眯眼觀察,直至那枯瘦如柴的雙爪來到眼前時,才以退為進,抽到橫在身前,只見那手指擦過刀身,竟摸出陣陣火花來,尖銳刺耳,蘇逸感覺一陣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當即仰身一番,險而又險的躲過老頭的陰險後招,腳踩地面倒飛出去,馬刀脫手而去,直斬對方面門,老管家獰笑,一手劈開那精鐵鑄造的馬刀,長驅直入而來,勢必要抓破這位蘇姓男子的咽喉。
當他有信心一招替主子斬去這個心頭大患的時候,陡然間臉色一變,怪叫一聲,頓時吸氣如潮,下腹收攏直至貼到後背,才險而又險的躲過蘇逸袖中橫推出來的烏金匕首,就是這個貌不驚人的匕首,卻讓老管家這樣的高手心生寒意,竟然一連退後數十步,才陰沉著臉看著它。
縱是如此,老頭下腹之處還是有一絲血線滑落,既然衣袍之上留下偌大的割口。
老頭吐掉嘴裡因為氣機逆轉而生出的一口鮮血,說道:“難怪你有恃無恐,原來還有這般神兵傍身,老夫這身金絲纏甲是老婦人賞賜下來,沒想到還擋不住你那匕首一擊。”
蘇逸才不去管他衣袍之內的金絲纏甲為何物,而是伸手抹了抹匕首,淡淡道:“老人家若是再無後招,那我就要進城了。”
老管家搖頭說道:“你進不了城,如果不出意外,義軍這個時候已經進城了,小姐不允許有變故,所以才吩咐老奴來留下你。”
蘇逸哦了一聲算是回應,倒是身後的樹枝突然臉色大變,指著老頭說道:“莫非你們已經與叛軍勾結了!武安營不會放過你們的!”
老管家似笑非笑的看著樹枝,繼而又看了眼蘇逸,似乎不願解釋。
蘇逸面無表情的說道:“武安營與他們是一丘之貉,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