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院之內人影憧憧,無數隱藏在暗中的高手湧現,往事發之處趕去,就連樹枝等人也察覺到不對勁,可惜衙門裡不得隨意走動,便是再好奇也只能按捺住性子,靜觀其變。
樹枝聽那聲音熟悉,可不正是方才那賊偷,只是不知發生了何等變故,她抬頭看了眼蘇逸,不由問道:“叔?”
蘇逸看了眼遠處,不動聲色道:“走吧,官府的人自有打算,你們幾個小傢伙無需擔心。”
身旁的竹馬忽然說道:“莫非是那賊人自盡了?”
蘇逸眉頭一挑,淡淡說道:“先進屋吧,稍後自有分曉。”
青梅乖巧的點頭,拉著竹馬往屋子裡走去,樹枝也不再猶豫,劉老爺子有過交待,出門在外要聽叔的話,如今身在府衙之中,更是不得輕舉妄動。
果然不出片刻,那邊已經安靜下來,人聲漸少,遠遠的可以聽到下人丫鬟竊竊私語的聲音,樹枝三人坐在檀木桌椅旁,吃一口糕點看一眼窗外,反倒是蘇逸靜立在那兒,不知道在沉思些什麼。
忽然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叩門聲,不等蘇逸說話,竹馬已經跳起來,飛快的跑去開啟門,只見一身風塵碌碌的嚴大捕頭出現在門外,拱手說道:“打擾幾位少俠了,方才府內出了點事。”
竹馬聞言眼睛一亮,下意識說出心中的猜想,道:“莫非是那賊偷逃走了?”
嚴義愣了愣,尷尬道:“那倒沒有,也算他是個硬骨頭,怎般嚴刑都不肯開口,若不是我等疏忽了,也不會被那賊人偷了空隙。”
蘇逸聞言臉色一動,問道:“他被人給滅口了?”
話音剛落,嚴義忽然抬起頭看了眼蘇逸,微微頷首,竹馬等人皆是臉色微白,下意識的退了兩步,誰也沒想到,在這衙門府院之中,嚴防死守之下,竟然還會發生這等事,簡直難以想象。
蘇逸微嘆了一口,知道這潭水越攪越深,恐怕不是那麼簡單了,就是不知道這位大捕頭這會兒過來,又是何用意。
嚴義倒也爽快,對蘇逸抱拳說道:“久聞十里寨行俠仗義,結交江湖各路好漢,不知這位兄臺可曾聽說‘天譴’這個名字?”
蘇逸聞言眉頭微皺,詫異道:“天譴?”
“實不相瞞,前幾日大人的兵符被盜,我等奉命緝拿,要不是幾位少俠偶然相助,恐怕還不能追到這人,只是兵符依舊下落不明,如今大人已經上報兵部,就看上面的意思了,只怕責罰下來,整個衙門都得遭殃,如今之計只能趕在上面的旨意下來前,把兵符找回來,而這賊人來歷神秘,死活不肯鬆口,如今又被人趁機斬殺,線索全無,想要繼續調查下去千難萬難,不過我倒是聽說過江湖上有這麼一群人,以‘天譴’自稱,非正非邪,上至官府下至坊間,都有他們的耳目在,想必藉助這些人的手,恐怕能查出一點東西來,只是嚴某雖是一介武夫,吃官家的飯,終究還是離江湖太遠,十里寨既是江湖門派,想必也有些門路,不知道兄臺意下如何?”
嚴義言語誠懇,不似作偽,抬頭看著蘇逸,平靜的說道。
“在下雖是十里寨的人,卻也不問這江湖之事,今日所作所為,也不過是這幾個孩子的功勞,嚴捕頭所託之事,在下怕是無能為力,寨子大小事務都是劉老爺子一手操辦,嚴捕頭大可等他老人家來了一併詢問。”
蘇逸頓了頓,說道。
嚴義眉頭一皺,剛要說話,忽然半掩的門被推開,一道微微臃腫的身子走了進來,嚴義抬頭看去,隨即拱手行禮。
知府大人微微頷首,臉上帶著淡笑,看著蘇逸等人,說道:“想必諸位也聽說了,兵符事關重要,耽擱不得,方才我聽說貴寨陸白秋陸女俠已經回來,不若請陸女俠來府衙一聚,本官往日裡倒是對她佩服的緊。”
蘇逸心中一動,忽然抬頭問道:“莫非大人認為先前那賊人的死和我們有關?”
知府大人眉頭一挑,目光落在他身上,說道:“哦?”
一旁的三個孩子已經感到了不對勁,樹枝拉著兩人悄悄退後兩步,躲在蘇逸身後,滿眼疑惑的看著這位身寬體胖的知府大人。
“大人為何不想,那賊人既然是我們遇到,又將他送回官府,又何必做這殺人滅口的蠢事,更何況還在這府中束手待斃。”
蘇逸口氣平淡,沒有絲毫波動,似乎不在意對方的懷疑。
知府大人微微詫異,似乎沒料到眼前這青年人如此膽色,倒也有些意外,不過卻是口氣淡漠道:“清者自清,你是說本官在誣陷人嗎?”
蘇逸拱手說道:“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