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半月,掌門師兄此去中州,還沒訊息傳回來,偌大的龍虎壇山門上,只剩雲謙一個人,無聊倒也不算,這些年都這麼過去的,再說有春亭湖那老龜陪著,總有個說話的伴兒,可惜山上的山楂都落完了,不然還可以帶幾個給水下那位。
雲謙倚在湖邊的亭子旁,目光落在遠處的湖面上,有些悵惘道:“老龜啊,你說掌門師兄這次去中州,能請回那些高人相助嗎?”
湖面上一個如同小嶼般的龜甲漂浮著,忽然從水裡冒出一個腦袋來,深藻色的褶皺下,兩隻如同燈籠般的眼睛,看著小道士,波瀾不驚道:“不知道。”
說完,又低頭往湖面裡潛去了。
“喂,老龜,載我去趟湖底。”
雲謙忽然站起身來,盯著湖面說道。
偌大的春亭上,波瀾不驚,那如同島嶼般的老龜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聲音。
水浪忽然嘩啦作響,一個巨大的龜甲從湖底出現,掀起足有人高的水浪,老龜高高仰著腦袋,搖了搖說道:“不去。”
雲謙頓時愁眉苦臉了,問道:“難道你也怕那位姑娘了?”
老龜緩緩的爬上岸,趴在雲謙身邊,斜過腦袋看去,道:“不怕。”
雲謙奇怪道:“那為何不去?”
老龜沒回答,而是悠悠問道:“你就不怕被她打?”
雲謙想了想,笑著道:“不怕,她打人不疼。”
老龜悠悠閉上眼,似乎不願搭理這個被打了還傻笑的笨蛋。
“老龜啊,你說明明是師兄傳授我道法的,為何不讓我喊他師父,卻要叫他師兄呢?”
“還有啊,湖底下那位姑娘是從哪兒來的?我問過掌門師兄,他也說不知道。”
“對了,上次去見她,又忘了問她名字了。”
雲謙也沒管老龜聽沒聽到,一個人坐在春亭湖旁喃喃自語。
老龜似乎有些不厭其煩,抖了抖身子,往湖水裡慢慢爬去。
“走吧。”
雲謙頓時高興起來,蹲在老龜身上那平如地的背上,輕輕的拍了拍它的腦袋,說道:“不枉小道我每次出門都給你帶好吃的東西。”
老龜緩緩划向湖心。
雲謙從脖子上掏出一串紅繩,上面有顆湛藍色的寶珠,散發著淡淡的幽光,只見他將那湛藍寶珠握在手心,閉上雙眼,秉氣凝神。
嘩啦一聲,頓時湖面被掀起一道巨浪,老龜一頭扎入湖面。
縱然已經來過很多次了,可每次都被湖底這奇妙的景觀所吸引,碧藍的湖水,淡淡的光暈,在這極深的水下,卻給人種異樣的安寧。
越往深處,手中的寶珠綻放的光華越盛,隱隱能將周圍數丈籠罩其內。
而遠處,一座陳舊的宮殿出現在眼前,一如過往那樣突然出現在眼前。
雲謙似乎有些緊張,捏著手中的湛藍寶珠,自言自語道:“這次千萬不能忘了問她名字。”
老龜似乎早已見怪不怪,在殿門不遠處將蘇逸放下,自行遠去了。
小道士整理了下衣袍,抬頭看了眼宮殿,往前走去。
只是沒想到,快要進入殿門的時候,一道身影忽然出現在他眼前,險些被他撞到。
雲謙下意識的抱頭求饒道:“打人不打臉,姑娘手下留情。”
那人似乎哼了一聲道:“沒骨氣。”
雲謙可不管有沒有骨氣,沒被揍才是真的,趕緊低頭欠身來到那位姑娘身邊,笑著說道:“姑娘今天怎麼在殿門?”
青色蓮裙的女子聞言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笑,道:“知道你要來,所以在這等著收拾你。”
“啊。”
雲謙一時沒反應過來,抬頭看去,只見那女子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惹得他臉上陣陣發燙。
三清道祖在上,小道怎麼感覺好熱好熱啊。
青色蓮裙的女子笑著說道:“你臉紅什麼?”
“啊”
雲謙感覺自己耳朵不夠用,連腦袋都不夠用了,掌門師兄總說自己笨,果然還是笨啊,不然總是碰上她就說不出話呢。
女子見他臉紅不說話,笑得彎下了腰,掩嘴說道:“好了,不逗你了,快進去吧。”
雲謙見她笑,自己也跟著笑,不知道好笑在哪裡,只覺得她高興,自己也會很高興,只是還沒等他笑完,耳朵已經被身邊這位擰起,急忙喊道:“姑娘收下留情,留留留情。”
那女子變本加厲的擰起來,在他耳邊哼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