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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這一切的變化,也太大了。柯勒律治像是完全的陰影,腳步一點聲音都沒有的走在地道上。地道太大了,又錯綜複雜,自那天之後他下了地道,到現在都沒有探盡十分之一,但即使這樣,他也敢誇口說,再也沒有誰比他更瞭解都城克羅特了,即使他了解的是地下,可地下總是對應著地上的。

柯勒律治在新的地道上刻出標記,想今天再探出一個岔道來。只單從這覆及整個都城的地道,就知道當初的法涉帝國是有多強大了。也只有帕留柳這膽大妄為之人,明明知道這塊大陸在推翻法涉帝國之後無人敢再稱帝,卻仍然冒險改帝制了。

他忍不住又回想起那一個讓他理不出該有什麼感情的夜晚。父王母后死了,新婚妻子被抓走,做出一切的王叔,卻當著侍從的面說是他做的。只有他在逃跑的時候想起了地道,躲到了下面,聽到從地面上傳來的腳步聲,叫喊著抓住那個罪人。他瑟瑟發抖,一時之間怨恨起來自己,為什麼老是抱怨生活太過平靜,抱怨日子從來沒有變化呢?瞧,這變化已經來了,這惡的,把他的現在和未來都打破的變化!

多糟糕啊……柯勒律治再次在地道牆壁上刻了一道劃痕。他從來是放縱自己去回憶的,只有這樣他才能更深刻的銘記住仇恨。帕留柳·海因裡希,他一生的仇人,他會花費所有的時間和他耗上,是,現在還不能動帕留柳,原因正是他說給塞繆爾聽的。即使他很想任性行事,卻也無法忘記父王對這個國家的愛,即使父王在政事上一向平庸,才讓帕留柳掌握了實際上的權柄,但是父王對這國家的愛不容置疑,他不能毀了這個國家。

他再也不會說什麼變化不變化的事了。哪怕他已經看到可以料想的未來,那就是他會像是老鼠一樣的一直生活在這地下,做的是偷窺躲藏之事。三條命,一個國家,如今他只能靠想象自己如何折磨帕留柳來慰藉自己了。

地道又走到了兩條分岔口。柯勒律治標上待探的標記,估mo著時間已不夠用,於是折返回去。塞繆爾還在那裡,那個他看不透的少年,至少和他是一個立場的,在對待帕留柳上可以利用。他未來會有多大造化呢?柯勒律治已經失去了想象力,但是隻一想到是他把帕留柳千萬惦記的著的人放出來的事實,就忍不住高聲大笑,多麼暢快!

沒錯,在有的地方他是騙了塞繆爾,可那又怎麼樣呢?塞繆爾不會介意的,因為就事實上來說沒什麼區別。

在這地道里並沒有白天黑夜的概念,柯勒律治回來他住的地方,就看見塞繆爾正呆呆的坐在那裡。塞繆爾看到他來了,突然說:

“我打算去德里克國去。”

“那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柯勒律治忍不住笑了起來。那一番有著誘導性的話起作用了,這走向可真是好極了。

“那你現在就出去嗎?我剛才找了一些地道口往外看了,外面都是在走動搜尋計程車兵,聽他們的話音,似乎是全城又戒嚴了,如果你想走的話,現在並不是個好時候。”

但是塞繆爾卻想早點出去。即使帕留柳還想抓到他,但是肯定不會把開戰藉口指望在他身上了。還有兩個半月就是帕留柳的登基儀式,足夠他想出個備用方案了。既然不能指望帕留柳放緩他的戰爭計劃,那麼他得早當上聖子才行。這麼一想,時間還是很緊迫的。

他對柯勒律治說出了他的想法,柯勒律治沉yin片刻,問塞繆爾還帶著那些易裝工具沒有,說今天就有一個機會。塞繆爾趕緊掏出那些東西來,幸虧他之前想著如何出去,就已經讓小花把他們下了出來,然後當著柯勒律治的面給自己化妝。

穆薩見過他之前扮成的模樣,所以這次得換個形式。塞繆爾把自己弄的面板蒼白粗糙,顴骨加高,一副傲慢的模樣,又給自己加深了面部陰影,嘴巴也畫的歪了一些,最後又弄了些細節,看到塞繆爾化妝過程的柯勒律治感嘆的說,真是太神奇了。

柯勒律治說的機會,是指帶著塞繆爾從最遠的地道口出去,那地道口直通城門口,所以還有出城一關要過。按柯勒律治的說法是,若不是海奈迪爾國改造過城門的範圍,那條地道應該能直接出城,可是現在,單從地道口出來就得小心會不會被人發現。

地道口現在設在城牆邊上,好在不是顯眼處。塞繆爾觀察半天才敢爬出去,隱秘的和柯勒律治告別。

這個曾經的王子,似乎並沒有出去的打算。難道他要永遠生活在不見陽光的地下嗎?塞繆爾一想到柯勒律治打算一直守在王宮下面,守著仇人帕留柳的生活範圍,就覺得不寒而慄,這個男人,對自己真的太狠了——塞繆爾從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