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自家車庫的狹窄車道。她將車停進車庫,然後從後門進屋。
屋內的燈是關著的,她也不想開啟。在黑暗中搜尋著屋子,令她想起幾天前的夜晚,和鄰居兩人搜尋的情形。那時他們沒發現有人,現在蕾茜也沒發現有人,但她不能確定她是否單獨一人,她再也無法肯定這件事了。雖然全身骯髒,但她不敢再使用浴盆;雖然感到疲倦景眩,但她不敢再睡她的床。蓄莉在大櫥櫃裡鋪好毯子,就在那裡躺了下來,這使她想起走廊裡,與史考特共享的小床。
她試著小睡一會兒,但想念史考特的念頭京回不去,還有其他許多的回憶,—一都到眼前。想到恐怖的地方,仍然令她顫悸。
夜間,有三次她聽到屋內有聲音。她全身冒冷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更別說去家看了,她只是緊張地躺在那裡,直到筋疲力盡,才強迫自己放鬆一下,喘一口氣。
有一次,她在股俄之際,覺得櫥櫃的l’1被開啟了,一個男人的黑影子走過來跪在她身邊。她嚇得全身發抖,直到他開口說話。
“是我。”他說。
“史考特?”
“我找你找得好苦,你躲個什麼勁?”
“躲所有的事。”
“別怕。”
“噢,史考特,我還以為你死了。”
然後他坐進來,親吻著她。但她發現他枯焦的嘴唇化成粉末使她嘴裡裝滿了灰燼。
她喘著氣坐直起來,發現她仍然一人在櫥櫃裡,櫃門仍然關閉著。
猶豫片刻,她推開櫃子的門,仔細地觀察臥室內每一個熟悉的陰影。然後爬過地毯,拿起鬧鐘一看,四點三十分。可以開始了。
蕾茜躡手躡足的在寂靜黑暗的房裡走過,她到廚房的碗櫃裡翻尋,找到她所要的東西,然後走出去。她經過與洗衣間相通的小門,進入車庫。當她拉開那輛火鳥的車門時,車內亮起一盞黯淡的燈。她跪在駕駛座旁邊的座位上,伸手取下車鑰。
這輛車是她在逃離那棟起火燃燒的屋子時,發現勞斯萊斯的車鑰匙已丟了,而在路上有這些死人所留下的四部車,她堅持要南西開一部,然後離開她。
如今鑰匙在手上,蕾茜鑽出車外,讓門開著,這樣才有燈光。她走在溫暖的水泥地面,來到後車廂,深呼吸一口氣,開啟行李廂蓋。
當曙光初現,蕾茜扭開瓶子上的塑膠蓋,舉起瓶子對著嘴喝了一口。強烈的氣息,使她的喉嚨縮緊,但她還是喝了滿滿一口,以洗掉其他的味道——像是血腥味和嘔吐之後的穢氣。
她將白蘭地潑灑在腳前翻鬆的地上,琉璃色的液體淚淚自瓶口流出,滲入土中。等全都倒光之後,她將瓶子丟擲在草地上,旁邊還有一包用玻璃紙包著的豆子。
她穿回衣服,遮住了裸露的肌膚上的斑斑血跡。然後拿起圓鍬,放回洗衣房,將門關好走回屋裡。這時一個男人從轉角處走來,她嚇呆了,踉蹌的倒退幾步。那個男人一動也不動地站在那裡。
蕾茜凝視著他那焦黑的臉孔及軀幹,沒有頭髮的頭皮,還有那條襤褸的褲子。她從噩夢中認出了這個幽靈。她用顫抖的手揉了一下眼睛,放慢腳步。
他正朝她走來。伸出團黑的雙手。“我以為你會高興看到我,”他說:“我知道我看起來很落魄,但……”
“史考特!”她喃喃地說。
他抓住蕾茜的肩膀,將她拉進懷裡。他乾裂的嘴唇壓在她的唇上,蕾茜可以感覺到地溼潤的舌尖。他的手輕撫著她的秀髮及臉龐。
“是你嗎?”她低聲的說。淚眼迷騰中,史考特的那張笑臉,逐漸變得模糊了。
他狂飲了半瓶的啤酒,斜靠在廚房的椅子上嘆著氣說:“我們聽到的尖叫聲是霍山姆,當我和杜肯跑到浴室一看,只見到一把屠刀在地板上亂戳,而手銬則不停的抖動。蘭芙黛一定是在槍戰開始之後,把自己弄隱形的。她一年前作法的時候,一定有留下一顆豆子。
“她走過去刺了杜肯一刀,我乘機將汽油淋在她身上,並且點火。結果整桶汽油都燒起來了,我以為這下死定了。但我由浴室的視窗跳出,摔昏過去。我不認為昏迷了很久,等我到屋子的大門時,看見你和南西正要逃離現場。”
“你為什麼不喊我們?”
他搖頭又喝了一大口啤酒,“我認為稍後可以趕上你們,最重要的是把杜肯救出來。”
“你又跑過去?”
“我必須這麼做,不能把他留在那裡,我正好在火燒到他之前,將他救出。我儘可能處理好他腹部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