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歷二百二十六年二月,開創聖朝紀元,統治玄縣神州大地長達九十五年之久的雲煙武帝壽元已盡。
在他駕崩之後而遺留下的龍位大寶由第二子帝皇星繼承,到了今天這個風雪交加的冬天,帝皇星已經在這決定天下萬民生亡的帝位上整整做了二十一年的皇帝了。
夜色隔著紗窗照進小屋,屋子裡面在雪光的反射下亮堂堂的,亮得讓人心裡發慌。
藍衣劍客背倚著方柱,手上的酒杯不停,轉眼間,就已經是喝乾了兩、三瓶上好的女兒紅。
女兒紅很貴,尤其是這種有了年份的女兒紅更是貴上加貴。
藍衣劍客從來也不會吝嗇錢財,五花馬,千金裘,徑須沽取對君酌。
天生我才必有用。藍衣人自認為是一個劍客,而作為一個劍客,只要手上還能夠提的起腰間長劍,就不愁沒有酒喝。
所以,藍衣劍客從來也不會把自己喝的爛醉如泥,他在等待,等著別人來給他送酒錢。
這個世界上有錢的人多了去,可是,他一定可以等到願意為他付酒錢的人嗎?
“這是什麼?”桌子上面整整齊齊的堆著小山般的金銀,在一點點的亮光下,把酒店裡面的陰暗角落也給照的如雪般光明潔淨。
“你的命。”黑袍人的帽簷緊緊的壓下,似乎在那陰影中藏著什麼可怕的容貌一樣。
“我的命,不值這麼多銀兩。”藍衣劍客從桌子上撿起一塊雪花白銀,輕輕的呵了一口氣在上面,從懷中掏出一塊手帕仔細地擦了又擦。
也許是被藍衣劍客手帕上的血腥味所刺激吧,黑袍人把自己的帽簷往上面推了推:“可是,我認為這很值得。”
“我想你是找錯人了。”藍衣劍客忽然失去了談話的興趣,他用手指了指門外,示意黑袍人可以離開。
黑袍人卻不理會藍衣劍客的動作,反而是向前微微傾身,聲音越發的低沉了起來:“我找的就是你,悠遊劍俠,蘭小刀是嗎?”
藍衣劍客停下了手上的活計,隨手把銀兩仍會那一堆已經有小山般高低的桌子上:“好吧,我覺得我們可以談一談。”
即使看不見黑袍人的具體表情,但也可以依稀聽到他得意的笑了幾聲。蘭小刀毫不在意,他從來不會介意自己的衣食父母在自己的面前放肆些,這,本就是應該的。
“我要你,為我去殺一個人。”黑袍人沒敢得瑟多久,他還牢牢的記著今天前來的目的。
蘭小刀看著桌子上的金銀,這可是真正的銀山銀海,可是,這麼大的價錢,任務的難度又怎麼會小呢?
他在思考,用自己過去百年練就的武功為賭注,去賭今後十年的酒錢,這真的值得麼?
“給我一個理由,我不想接一些莫名其妙的任務”突如其來的一種直覺,令蘭小刀扔下了手中的銀子。
他覺得,只要自己保留著這一身驚人的武藝,總是可以從別的地方賺取這麼多銀兩的,自己沒有理由,去這樣拼命。
他悠遊劍客,不是初出江湖的菜鳥,不需要用這樣的冒險來證明自己的地位。
“銀錢易散,活人萬家。悠遊一劍,殺人如麻。這難道說的不是你?”黑袍人看起來對這筆生意非常的上心,他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蘭小刀接下這一單任務,即使,冒著觸怒悠遊劍俠的代價:“我以為,只要價錢合適,你就會接任何任務。”
果然,蘭小刀終於變了臉色,他的手,已經悄悄摸上了劍柄。“看來你對我很瞭解。”蘭小刀的語氣又恢復了平緩,他向來都認為,只要有了長劍在手,一個合格的劍客就已經不用害怕任何人、任何威脅了。
“你應該知道我從哪裡來,現在代表的是什麼身份。”黑袍人看了看楚南冠手中的長劍,又看了看桌上的銀兩,才吞了一口吐沫跟著補充道:“這是朝廷內部的爭鬥,而你我,只需要做一個拿錢的打手就足以了。”
“我對你的身份沒有興趣。”蘭小刀把手從劍柄上放了下來,說實在的,他的確對這筆買賣沒有任何興趣。
因為,僅僅只是憑藉他悠遊劍俠的名頭便也可以價值萬兩了,儘管,他總是自稱為劍客,但在江湖人看來,他的所作所為已經配得上一個“俠”字了。
“你以為,我真的是一個劫富濟貧的善人?”蘭小刀手中的酒瓶已經放了下來,裡面的酒早已被喝得乾淨:“善良與邪惡,對我來說本無差別。”
“你信不信,我會殺了你?”楚南觀的劍,很快,黑袍人剛剛聽清楚第一句話的第一個字,蘭小刀手中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