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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偏偏自他修行以來,他的壽元點卻是始終也不能夠提高半點。

自身修煉的功法越發強勁,但是百年之後他的一絲神魂卻是連轉世的機會也是沒有,精純到了極致的劍氣充斥於真靈之間,竟是連輪迴也是進入不得。

龍瞿學宮的所有儒生,都是從正統根本出生的,而且更有相當一部分修習的就是從他所創立的《仁心劍典》,他們認為前輩的經驗就是天地大道,他們遵循書籍經典來修身養性,但他們中從未再有過這年老儒生般令人驚豔的資質。

劍氣雖未極致,但也正因為還未達到極端,所以並不絕對也就可以同時修習其它的各種心法,自然而然的就能達到益壽延年的功效,哪裡會像這個年老儒生一樣,生死不能?

年老儒生木訥的看著千秋斷雲,楞楞的道:“我靜坐的時候,可以接觸到天道運轉;神遊的時候,可以感受到始祖儒尊文質浩然殘留於這天地間莫大的意志”

“天下間不如我者甚重,可是,不如我者長生萬歲,縱是不幸亡故也總有個去所可以從頭來過。我空有一身修為,卻強拖著這半死之體蹉跎百年,這是為什麼?這是為什麼?”他深沉的看著千秋斷雲和狼皮青年,呆呆的問道:“蒼天告訴我你們與我有緣,告訴我,這是為了什麼!”

他的話語,不自覺中帶上了儒門浩然的正氣,令人無端的心裡畏懼。

狼皮青年心中震駭,如果這個蒼老到了極點的年老儒生沒有吹牛的話,他的**在百年之前就應該是死去了的,可是卻偏偏憑藉著一道精純不滅的仁心劍氣而留在這裡。

這樣算來,豈不是比自己的師尊還要厲害幾分?可是,他的問題,又是為了什麼?狼皮青年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也許,除了冥冥之中的天道以外,就沒有人可以回答上這個問題來了。

“或許,是因為你還有什麼事情是放不下的吧?”狼皮青年硬著頭皮,猜測道:“我佛說,放下即自在。”

年老儒生看著渾身僵硬的狼皮青年,喃喃的道:“放下什麼?我除了手中的劍就什麼也沒有拿起過,還談什麼放下?”

“也許就是因為前輩手中的利劍呢?”千秋斷雲苦笑道:“前輩,天下間的功法何止千萬,為什麼非要拘泥於一條‘劍’道呢?”

那年老儒生雙眼一瞪,隱隱約約地,他的眼裡劍光閃動,一道道金色的劍氣籠罩住了整座茅屋:“一條劍道就可以達成天下間所有的法門,一柄木劍就足以參透天道,為什麼要放下呢?”

千秋斷雲急退十幾步,渾身哆嗦,喉頭一股腥甜,氣血翻騰差點就要噴出來。而此時,在茅屋之外,天際一抹血光爆起,那年老儒生的身形猛然一抖,他的嘴角滲出了一縷鮮紅色的血液。

“我的劍丸破碎了?!”年老儒生的眼睛越真越大,裡面有著三分恐懼七分好奇,他抬眼望向茅屋屋頂,一對失神的眸子望透了屋頂,直至那無窮遠的天邊,嘴裡不斷的咕噥著:“我的劍丸,破碎了。”

狼皮青年心裡那個鬱悶啊,他平日裡在宗派中也是名列前茅的一代新星,可是在這年老儒生面前卻是毫無還手之力。他暗自咬牙,兩眼一瞪,趁著年老儒生失神的一瞬間,他的身形化作了一道黑影帶動靈氣如風般的絞向了那老者。

年老儒生還在驚疑之中,也沒有認真,只是搖搖頭道:“不行。”揮手之間,一道細細的、短短的劍光卻是爆發出了極強的威力,彷彿滾油潑雪一般,輕輕鬆鬆的把狼皮青年的旋風撕成了粉碎,他順手隨意的一指點在狼皮青年的額頭,硬生生的震退了狼皮青年的攻勢。

狼皮青年被震回原地,與先前所站之處分毫不差,他心裡也是嚇了一跳,自己最強的攻擊竟然連這老者的衣服也沒割破,這也太離譜了吧?

那年老儒生彷彿沒有感受到狼皮青年的攻擊,而是自顧自的繼續走神,他嘀咕道:“世間有萬千法門,我從未拿起,又如何才可以放下?”

“夠了,放下吧!”千秋斷雲似乎已經想到該如何開點這年老儒生了,他不等那老儒回過神來,就聚起法力直接把聲音傳到他的耳朵前面吼叫起來。那年老儒生回過眼來,看了看因為運功過度而漲紅了臉的千秋斷雲,丟掉了手中的書冊道:“那我放下便是。”

“不夠,還要放下。”豈料千秋斷雲仍不停口,指著年老儒生又開口道了一句:“放下!”

千秋斷雲也是豁出去了,他也不管面前站的是什麼人,反正就是學著府裡面每年都會上門的幾個江湖術士的口吻跟那年老儒生瞎掰,最好把這個老儒的腦筋給徹底癱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