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真是不多。你沒結婚?”
我往洗衣機裡倒洗衣粉,“結了,不過又離了。”
她搖頭,“哪個男人捨得不要你啊,長的又漂亮,人又賢淑。”
我只笑不語。
原來找一個別人不認識自己,不瞭解自己的地方,重新開始,這麼輕鬆。
我和呂老太關係相處的很好,雖然她實在是一個健忘又惱人的孩子,可是我竟然能耐下心來,和她相處了一天又一天。
終於過年了,這是一個非常意外,非常的令我難忘的新年。
和我同住的兩個女孩都回老家了,我一個人霸佔了整個小公寓,儼然山大王一樣,除夕的這晚,我自己買回了啤酒,還有很多好吃的,一邊看晚會,一邊樂呵呵的喝酒。
以前沒體驗的生活現在體驗一下,我也覺得很開心。
除了我有點寂寞。
看完春節晚會,給父母編謊話打完電話後,關上燈,我鑽到了被窩。
把被子蒙在頭上,我想起了兩個男人,一個是家俊,一個是裴永琰。
想起裴永琰,我坐起來,拉開抽屜把他送給我的那塊隕鐵取出來放在手上對著燈光看。
我沒敢戴,因為和呂老太在一起,萬一她哪天真的魔障了,項鍊說不定會成為一個兇器,我還年輕,還不想就這麼香消玉殞,不明不白死了。
想起裴永琰,我有一點臉紅,也有一點遺憾。
他的笑,真好看。
一頁一頁的往事電影一樣的從我面前晃過,我想起了初見他的情景,我們兩個人躺在兩張沙發裡,中間隔著沙發的背,互相看不見對方,只輕聲問對方,“你好嗎?”
“你是哪裡人?”
“你猜猜?”
“張老三,我問你,你的家鄉在哪裡?”
他撲哧一笑,“我的家,在山西,過河還有三百里。”
“你為什麼一個人在這裡?”
“我在碰運氣,看能不能遇到一個端莊的淑女。”
我握緊了那枚隕鐵。
面試的那天,他從內室走出來,唇邊帶著一個恬淡又溫和的微笑,就象一縷清新的空氣,從內間一下吹了過來,我當時呆在了那裡,手正欲和泛華的那位主管握,可是僵在那裡,我的嘴巴成了o型,我說不話來,我不知道男人,原來也可以用不食人間煙火來形容。
他真好看。
那天他遇險,我揹著他下山,我哭著怪他:“你怎麼可以這麼任性,一個人這樣出來,萬一大家找不到你怎麼辦?”
他的頭伏在我的耳邊,聲音輕飄飄的:“老天……,不是讓你來了嗎?”
我嘆了口氣。
那天的話迴盪在我的耳邊。
“獵戶座是勇氣和自信的代表,是你教我的,裴先生,我進泛華是你批准的,我原來只是個很笨的女人,是你給我機會,當我是朋友,你不笑話我,不輕視我……”
“丁叮……,你……,真是個笨女人。”
……
那一場冬雨,他在雨中攔截我,象個不屈的戰士站在我們車前,阻止我往前走,我不知道他和父母是如何說的,但是當他出現在我們車前時,我那一刻確實也受到了震撼,象是人頭落地一樣,我的靈魂都沒了。
大雨裡,他冷的渾身在發抖,但卻一字一句的問我:“你說……,你說……”
我直到現在也不知道他想讓我說什麼。
和家俊決定離婚時,我伏在酒吧的桌子上流淚,淚掉在酒杯裡,我喝的滿嘴苦澀。
他在我身邊輕輕拍我肩膀:“要不要出去看風景?”
我苦澀的說:“我走不動!”
“我揹你啊!”
結果他真把我背在了背上,象那天從山坡上我揹他下來一樣,他問我:“你說句話啊。”
我說什麼?
到現在,我也不知道我能和他說什麼。
其實,我對他,不是沒有感情的,除了友情,下級對上級的尊敬之情,也有一點喜歡之情。
最後見面的那個晚上,是年會,我看見他穿梭在各桌同事間,我記得很清楚,那晚,他穿的是louisvuitton灰色的西裝,配的是橘紅色的領帶,當他舉杯向大家敬酒時,我看見他西裝領上別了一枚小的k金的雪豹紋章,燈光一顯,雪豹活靈活現,他人也在所有人裡,脫穎而出,卓而不群。
那個晚上,他吻我,我們在黑暗裡,在房間裡親吻,那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