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息聲後,他起身,離開了我的身體,側過身去,他給了我一個後背。
我明白家俊的想法,他是想床頭打架床尾合,用這種直接的方式和我溝通,想讓我知道他還想要我,還想和我複合,可是我如此不賢淑又尖刻的話一定深深的傷了他,以至於他背過身去,弓著身子,象腹痛一樣的蜷曲著自己。
我又何嘗不是心痛難當,在他剛開始提離婚時,我確實想和他重新開始,如今,我累了,清醒了,厭煩了。
起身,我穿起了衣服,默不作聲的出去,臨關上門時,我回頭,又看見了他孤傲的背影。
一個夜晚,我們兩夫妻徹底成了兩個朦朧的陌生人。
有時候我在想,我們兩人是不是太文明瞭,文明的都不會大吵大鬧,你看那些大吵大鬧的家庭,他們的婚姻反而固若金湯,牢不可破,而我們,兩個倔強的現實中人,竟然連架都膽怯的不敢大聲吵。
經過客廳,我無意又看了一眼客廳的長窗,可能是我沒有關牢窗戶,透了一點小縫,外面的風透進來,紗簾在輕輕擺動。
我心中悽然,家已沒有從前的溫暖,我現在已經不能再接受他,如何再相處?我一片茫然。
36:我原諒他了
很奇怪,自那天郭薔氣勢洶洶的讓律師來警告我之後,她再沒有讓律師打電話過來,丁鐺暫時無恙我不知道那麼強勢的郭薔是不是真的就此作罷,但我沒法去問家俊,發生了那晚的事,我們沒有再見面,媽媽的病也無大礙,休息了兩天後我們就出院了。
事情不了了之,各方都沒有再談這件事,但是在醫院裡,居然有小護士趁人不備,悄悄來問我:“請問,你們是和郭醫生爭吵時出的事吧?那麼那件事是不是真的?”
我不想把事情炒作的天翻地覆,且不說我和家俊的婚姻是否能走到最後,假如,我和家俊真的離婚了,我也不希望再見面時,他會以一種恨的眼神看我,恨我曾經在人後憤慨的指責過他,畢竟大家曾經相愛,為著舊情,不要多說。
所以我不予回答,那小護士發覺無趣,又感覺到我的眼神非常輕蔑,所以只好逃了。
媽媽出院後,我搬到了父母家裡,一來照顧母親,二來,我也想清靜一下。
爸爸耐心的和我談心,“丫頭,知道你心裡不舒服,可是家俊已經有悔改的意思了,你心裡也沒法放下他,難道你要他自己扛著梯子找臺階下?”
我苦笑,“爸爸你不是已經給了他臺階?”
爸爸不動聲色的笑下,轉而悠悠嘆道:“老人其實不願意介入小輩的事,多一句少一句,不知深淺,反惹人煩,可是撇開翁婿關係,我和家俊也是朋友,所以我才要和他,兩個男人間認真的談一次。”
我知道爸爸找家俊談話了,至於內容?我不知道。
有時候我怨父親,為什麼不痛打家俊,拿出家長的作風來把他狠狠修理一通,也許只有到很久之後我才能明白父親的用意,打是可以解決問題的嗎?假如這個男人不愛自己的女兒了,打只會徒增自己的痛苦,與他人無恙,而如果他還愛自己的女兒,那麼用寬容的戰術,會獲得更好的效果。
孫子兵法裡,不也還有這樣一句話。
攻心為上,攻城為下,上兵伐某,其次伐交,其下攻城!
為人處世,皆同如此吧!
晚上時,家俊到我父母家來吃飯,站在臥室裡,我們兩夫妻,又一次面對面。
我抱著胳膊,他的手抄在兜裡。
兩人互相看著對方。
家俊的眼角有紋理,是,他又不是油頭粉面的小男生,三十五歲的男人,有一點細微的皺紋反而更添幾分成熟之氣,男人真是得天獨厚,皺紋都給他們增光添色。
是,我的男人,長的真好看,可是我能把他的這次出軌當作是腳踏車被人借走騎了一圈嗎?
終於,家俊說話了,聲音有些啞。
“丁叮。晚上跟我回家吧!好嗎?”
我看著他,想揣摩他眼睛裡的意思。
他也在看著我,在等著我的回答。
終於,我低下頭來,黯然說道:“我們結婚的那天,你說過,嫁給我,我希望你一輩子都不會後悔,一輩子都會感覺溫暖,我會一直守候在你的身邊,晚上讓你在我的懷中睡著,如果有應酬,我會在11點前回家,如果出差,我會給你準備好幾天的口糧,免的你懶了只煮泡麵。……”
突然間,家俊伸出手來把我一把抱在懷裡,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