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人,竟然鴉雀無聲,異常靜寂,絕無疑問,全都受過嚴格訓練。
莊院內所有的燈光,卻都已熄滅,高牆以及隱蔽之處,可以埋伏的地方,都已埋伏了天地會的幫眾。
不用伍鳳樓說,他們每一個都明白,對方有足夠的力量將莊院夷為平地,殺一個雞犬不留。這根本就已是一個必敗之局。
伍鳳樓比任何人都清楚,也想到龍飛的人早已環伺莊院之外,準備妥當,只等常護花的訊息,常護花雖然未能夠肯定,沒有訊息放出去,這座莊院發出準備應戰的竹哨聲,卻無疑已告訴龍飛,莊院的確有問題,常護花即使沒有出事,也必定已被發覺!以龍飛的謹慎,又豈會不派人在莊院附近窺伺,準備接應。
不管常護花在龍飛心目中是否是重要,以龍飛的性格,既然肯定了一件事,又怎會不提前採取行動。
他們一直對立,對於龍飛,伍鳳樓那還不清楚?伍風樓也沒後悔吩咐莊院裡的部屬戒備,他知道即使沒有竹哨聲龍飛遲早也一樣會採取行動,而既已封鎖了水陸的去路,他們要逃出去是絕沒有可能的事。他當然也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只要有一些線索,龍飛都會不惜一切將這座莊院摧毀。而他更明白,以天地會目前的勢力,還不能夠明目張膽正面與官兵交鋒,所以司馬縱橫即使已得到訊息,知道這座莊院的險境,也只有嘆息的份兒,寄望託歡的被殺引起韃靼的舉兵!
這座莊院現在已完全孤立。
XXX
高牆內升起了一座數丈高的木臺,伍鳳樓就立在這座木臺之上,只是一個人。
從這座木臺,可以將莊院周圍的情形—覽無遺,木臺下裝著輪子,那些武士並不難將木臺如言推到江岸那邊,讓伍鳳樓面對龍飛!
龍飛遠遠看見振吭道:“伍鳳樓!”
“龍飛——”伍鳳樓喝一聲。“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若是有種,跟我決一死戰,了斷你我之間的恩恩怨怨!”
龍飛搖手:“這並非私仇,我不會與你個別了斷,叫你的人放下兵器,我保證絕不會讓他們受到任何的傷害。”
伍鳳樓笑道:“那有這麼容易,託歡在莊院之內,你的人只要一動,我第一個就殺他!”
龍飛大喝道:“你難道忍心看見千萬的無辜百姓……”
伍鳳樓截道:“別再對我說這些,姓伍的寧為玉碎,不作瓦全。”
龍飛沒有作聲,伍鳳樓接道:“我知你這樣做的用意,難道你竟然以為常護花真的如此本領,已經將人救出來,你這樣一鬧,他便可以乘亂殺出這莊院?”
龍飛與香芸聽到這句話,齊都放下心來,伍鳳樓這樣說,等於告訴他們常護花並未遇難,而且在莊院內很活躍。
伍鳳樓又道:“現在他已經被困在密室內,即使他已經與託歡在一起,也休想離開,我只要吩咐一句,密室便會倒塌,誰也救不了他們!”
香芸那邊不由低聲問:“這不會…”
龍飛截道:“這個人我很清楚,他這樣說,就是必有其事。”
“那我們如何……”
伍鳳樓即時呼叫道:“我們大家都清楚對方,都是絕不會退步的了,那還多說什麼?叫你的人過來!”
龍飛肅然揮手,一支菸花火炮在他的後面射上了半天,爆炸開來,七色繽紛。
莊院周圍立時響起一聲叱喝,風雲變色,天地震動,龍飛的人隨即舉步上前!
伍鳳樓看得清楚,雙拳緊握,猛一聲暴喝,“弓箭侍候!”那些武士一個個已面色發青,但仍然準備弓箭,他們都經過訓練,但曾經戰陣的卻是絕無僅有,在看見軍兵排山倒海般湧前來,難免心寒。
伍鳳樓彷彿知道他們心情,接喝道:“落在他們手中必死無救,大家拼了!”
龍飛那邊即時一聲:“降者免死!”
他的話顯然比伍鳳樓的有力得多,那些武士雖然沒有將弓箭放下已面面相覷。
龍飛的人繼續前進,一列刀盾在前面展開,莊院那些武士。有些亦已張弓搭箭,一觸即發。伍鳳樓亦取過臺旁的一張強弓,右手四指同時扣了三支長箭在手,嘴巴亦咬著三支,準備先將來人射倒幾個,將戰火燃燒起來。他知道只要射倒幾個,那些軍兵一定會衝殺上前,莊院的武士到時候就是要退縮也不成的了,而最後,他一定誘龍飛等人深入,發動最後一道機關,將之坑殺,與之同歸於盡。
唯一令他感到不安的只是秋雁,這時候秋雁應該在他身旁,她到底那裡去了?怎麼到現在仍然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