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看到君棠可真不是好事。
紫珩此前離開天音寺,還未到方寸山半路便遇上趕來尋他的灼炎,讓他趕緊上天庭。他才到南天門,便見眾仙面色匆匆往大殿奔去。他隨手抓了卯日星君,這才知道,天音寺還有一個小沙彌逃出生天,提前往方寸山報信去了。
那小沙彌逃的早,幾乎沒看到滅寺後的慘狀。紫珩將情況一說,大殿之上眾仙面色凝重,天帝更是變得暴躁不安。就在方才,眾仙突然感覺到靈臺山方向有強大的神氣動盪,天帝大手一揮,命紫珩速帶天兵天將前往奪回崆峒印,另下令:在場不論何人,若有可疑,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若不是在場的天兵天將多有認得君棠的,方才在空中君棠便有可能被天將的箭弩射成刺蝟。
“你方才有沒有在這看到什麼人!”紫珩把君棠拉到一遍,低聲道:“出大事了。這崆峒印不知道被誰破了天音寺的九離血咒。天帝聽我說完牆上那幾行字面色白了幾分,聽到那青轅的名字時,臉都綠了。這青轅肯定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這崆峒印不知道是不是落在他手上了。”
“青轅?”君棠蹙著眉,竟不知如何回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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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紫珩從椅子上彈起來,“你說那崆峒印是炎魔等人奪了去。玉雅也參與其中?”
他就知道,將玉雅放在龍吟那小子身邊不是好事,可萬萬沒想到,龍吟會帶著玉雅去幹那打家劫舍的事情。那殘忍至極的屠殺場面,讓人作嘔的濃烈血腥味讓他都難以釋然,一向善良的玉雅如何會做出那樣事情。
怪不得君棠一直欲言又止。他望向一臉惆悵糾結的君棠,自己的心情也掉到了谷裡。
“等等!”腦子突然一亮,紫珩掐指一算道:“那隻小白鴉搶了崆峒印肯定是要救她三哥白綏。再過一個時辰輪迴路大開,也是白綏生辰八字最佳的投胎時間。我想我大概能算到他們要將白綏投生在哪家!”
紫珩難得神機妙算了一回,竟是送了白綏輪迴前的最後一面。他們趕到時,劉三界正好從崆峒印中招出白綏虛無的魂魄,猶然還能見白綏隱約的輪廓,飄在半空中的白綏觸不到任何人和物,卻依然以環抱之勢擁了擁玉雅,側臉看到紫珩,詭異地笑了笑,以極快的速度投到正在生產的皇后肚子中。
一代尊貴的皇子在一片賀喜聲中誕生,一出生便睜開了雙眼,烏溜溜的眼珠子有天生的睥睨天下的王者霸氣。
“靠!”紫珩罵道,“你看到沒,那小子一出生就瞪我,怪不得將來苦,都是報應!”
君棠宛然一笑,在剛出生的白綏轉世身上看到了他的一生。
六歲父皇過世,接掌帝位。十歲外戚亂權,以過人的材質力壓外戚,奪回兵權,清掃外戚亂臣。十六歲遇上自己喜歡的女子卻求而不得,三十歲國泰民安,得一片盛世天地,盛極退位,後堪破紅塵遁入空門,自此做為苦行僧踏遍大江南北。
榮也榮耀,苦也苦極。端看他堪不堪得破一個“情”字。許百年之後便能在眾仙之中見到白綏也未可知。
“他小子可真好,榮華富貴,萬事不愁,還能撈個皇帝噹噹。如今我們可怎麼辦。”紫珩嘆了口氣,看著玉雅愈發愁了。
君棠看向龍吟道,“我從未想過要與你為敵。可此番你做的委實過分了些。那天音寺百條人命,你眼睛都不眨一下便全數奪了,還拖著玉雅下水。”
樹大招風。自炎魔復活的訊息傳出後,從前隱身在各地的魔道眾人都像有了主心骨一般奔向飲血澗,越來越多的魔道聚集本就引起了仙人們的恐慌,這會更有確鑿的訊息證明上古神器崆峒印就在炎魔手上,且封印已破,炎魔在邪魔歪道眼中的地位更是高了一層。
滅了天音寺,越發激發了仙人們對於飲血澗的仇恨。同仇敵愾,龍吟這個炎魔會怎麼樣他不敢保證,可他不想看著玉雅成為眾人的靶子。
那是他看著長大的人,不論眼前的事實如何,他相信,若是奪一個崆峒印是要以幾百條任命換,她定然是不肯的。
更奇怪的是眼前的劉三界,他如何會幫著龍吟做這劊子手,這些於他又有什麼幫助?曾聽紫珩說起,便是劉三界救了他一命,可眼前的劉三界同當初見到的老人家看上去像是兩個人,亦敵亦友,似敵非友,他究竟是何人?
若是這世上有人能知道九離血咒的破法,唯有劉三界無疑。莫非他便是法淨口中的“青轅”?
作者有話要說:晉江君傲嬌大抽了,更新什麼的要看造化……
PS:有方寸山白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