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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堅定了緊跟徐元佐的念頭。

——雖然縣尊老爺名頭聽著響亮,八成還是個進士出身,但看看我家公子,那可是能跟豪富相公平起平坐的人物啊!進士老爺再厲害,能花三千兩買個婢女麼!

正所謂一方水土養一方人。

青樓那方水土,只能養出見錢眼開的人。如果說大明是封建官僚社會,那麼青樓則早一步進入了資本為王社會。

沒有真金白銀,饒是你官居一品也是沒用。

為何這般說?且看《大明律例集解》:武職挾妓飲酒者,公侯伯罰俸一年,不許侍衛、管軍管事,督以下革去見任。

又:生員挾妓、賭博,可問發為民。

再:凡官吏宿娼者,杖六十。

……

現實就是:即便閣老公侯去了青樓楚館,挾妓飲酒,也只能以凡人身份,越是高調死得越快。對於青樓經營者而言,自然知道財與權一體兩面,但茶茶這樣半懂不懂的侍女,卻還是更迷信銀子的威力。

由此也可見官威重要性,沒了官威,狀元榜眼也不如金主土豪。

茶茶當即應諾道:“奴奴定不負公子之命。”說罷鬆開了徐元佐的大腿,退開一步方才站起來,又回到了玉玲瓏轎邊。

黑布小轎是民間能用的最高規格轎子。在國朝初年,沒有一個賤籍樂戶敢乘坐。不過如今風氣開放,玉玲瓏這樣的青樓女子也偶爾敢偷偷坐一坐。

此時玉玲瓏就坐在這黑布小轎裡,心情忐忑,渾然不知為何還沒人叫她下轎。

“姑娘請下轎。”終於有個耳熟的聲音提聲道。

玉玲瓏眼前的轎簾被人掀起,轎廂傾斜,助她出來。她出了轎子,環視四周,果然是頗為熟悉的康家別墅轎廳。

“康相公他們……”玉玲瓏看到了茶茶,雖然叫不出名字,卻知道是望月樓出來的侍女。

“康相公他們已經進去了,奴婢茶茶,奉命陪伴姑娘。”茶茶福了福身。

玉玲瓏點了點頭,和顏悅色道:“辛苦了。”

若是在望月樓,玉玲瓏自然不會對個侍女說這般客氣話。然而眼下到了新環境,也就茶茶可以算是舊人,客氣一些也是人之常情。

茶茶卻有些略高一籌的得意:即便同樣是婢女,我跟的主人可要比你那個縣尊老爺強多了!(未完待續……)

一四一 第一次夏圩會議(求月票)

地位決定了眼界。

茶茶在暗自為抱得金大腿而得意的時候,玉玲瓏也為能夠去鄭縣尊身邊當婢女而得意。

不為別的,鄭縣尊可是進士啊!

哪個進士不是才華橫溢得滿地流淌?

而且在玉玲瓏的高度,她已經能夠看透這個社會的膚淺表面,相信只有朝廷命官才是俊傑之士的出路。

雖說自己過去只是做一個婢女,但不是有這麼一句話嘛: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妓……這個排列正是女子地位高下的逆序榜單。如今自己已經從“妓”到了“婢”,完成了難度最大的跨越,再上一層樓有何難哉?

尤其自己的身價可是三千金,即便是婢女,也是三千金的婢女。

有這樣的見識,玉玲瓏怡然自得地取了詩集出來消磨時光,渾然不管他事。

茶茶雖然完成了考驗,但總覺得有些缺乏成就感。

徐元佐對於這種情況倒是很滿意,對徐元春和康彭祖道:“這些日子都住在郡城,園管行的事都沒顧上料理。左右接下去沒我什麼事,不如今日就先告辭回去了。”

徐元春看了一眼康彭祖,道:“咱們一起去吧。”

徐元佐有些好奇,不知道大兄是怎麼想起要去那邊。

只聽徐元春解釋道:“考試這些天,人可以送進去,但是咱們不方便見縣尊。莫若等放榜之後,再去拜見。”他頓了頓又道:“跟元佐去新園那邊倒不是為了玩耍。我等既然盟誓要做一番大事出來,自然要有個商議,看日後如何為彼此助力。”

徐元佐聽了暗暗點頭。

組團做留名青史的大事,對於徐元佐、康彭祖而言是恰逢其事,對於徐元春而言卻是苦心孤詣不知道經營了多久。所以元佐彭祖二人可以先忙自己的事。徐元春卻不得不抓緊一些,尤其他對於廟堂江湖裡應外合之策也是頗有興趣。

“既然如此,咱們便一同去你家新園商議。”康彭祖也點頭讚許。

三人略坐了一下,按照時下士林的生活習慣,必然要洗臉洗手,然後換套衣服。徐元佐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