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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化不可能為可能,向來是鹿玉堂的唯一座右銘。他很固執,尤其是當他已經打定主意,他絕不妥協,幾乎到了鐵石心腸的地步。

天香流著眼淚的雙眼壓根沒辦法睜開,小嘴除了要喝粥,還要打呼,小腦袋像有千斤重般,沉得讓她的頸子無力馱負,鼻尖幾乎就要埋進碗裡。

「醒醒。」

鹿玉堂的聲音彷彿自遙遠的天邊轟來,天香惺忪地醒了,含著粥的嘴蠕了蠕,囫圇嚥下口中的食物,繼續閉眼打盹。

鹿玉堂看她這模樣,本來真有衝動想抱她回房,讓她好好睡到自然清醒算了,然而早起的益處絕對遠勝於晚睡,若他放任她,反倒是害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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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姑娘。」

「唔……我有在喝……有在……喝……」呼……「天香姑娘。」

「我……醒了……真的醒……了……」呼……他幾乎要懷疑她不是在與他對話,而是在夢囈。

鹿玉堂放棄以聲音叫醒她,直接拎著她到屋外,讓天初方白的第一陣涼風呼醒睡娃娃。

「好……好冷……」天香抖抖身子,直朝鹿玉堂胸口躲風。

「清醒些了沒?」

「唔……我們一定要這麼早起嗎?呼……好冷……」還好她手裡還有碗熱粥可以暖暖手。

「動動妳的手腳,活動筋骨後就不會有睡意了。」他替她拿過碗,一手執著她的手腕甩動。

唉。天香無奈且被迫地晃手晃腳。她比較想捧著熱粥啦,至少還不讓她覺得冷。

所幸他的手也很溫暖,而且透著掌心,她可以感覺到有股溫暖的氣流自他的手過渡給她,讓她竟然覺得……拂面的清風只是有些涼,卻不冷了。

「你向來都起得這麼早嗎?」她的聲音總算越來越清醒。

「習慣了。」事實上他比她更早一個時辰醒來。

「難怪你看起來神清氣爽的。」反觀她,現在一定很狼狽。天香揉揉眼,將黏糊著雙眼的淚珠給擦掉——唔?她的鼻頭還有粥的米粒,真難看。

「妳精神看起來也不差。」只是還有些懶散。

「我現在只要再沾枕,馬上就能睡死,你信不信?」她咕噥。

「當然信,不過妳不會有沾枕的機會。喏,再喝一碗粥。」他將碗還她。她清醒了,他就毋需擔心她邊喝粥邊打盹會不會淹死在粥碗間。

「我已經喝掉一碗了嗎,我沒印象有用早膳……可是肚子有點撐……」天香摸摸白自己的下腹。

「妳睡胡塗了,不過我親眼目睹妳喝下一碗。」

「一碗就夠了,我飽了。可以……再回房裡睡嗎?」她不怎麼抱希望地「妳可以去抹把臉,或是晨浴一番。妳若躺回榻上,我會拎著妳進湖去。」他指指眼前那片被初日照得暖黃的大湖泊,上頭還有未散的晨霧,看起來——好冷。

「我……去抹把臉。」天香認命了,她不想試試看鹿玉堂究竟只是威脅她,還是說真的。

鹿玉堂早替她備好了溫水和軟巾,待她洗好手腳、換上衣裳,再回到廳裡,書桌上已經布妥文房四寶,他正在磨墨。

「這麼快就要抄書囉?」一睡醒就工作實在不是她的習慣,她的身體雖然醒了,但腦子恐怕還在睡耶。

早些抄完,下午還能掙些時間讓她午睡,或是到屋外走走——鹿玉堂心裡打的是這種念頭。

「你還真是聽曲爺的話,他要你好好監督我,你真的照做。」根本就是找來克她的。天香認命地坐定位,拿起毫筆,嘆息說道。

「我不是因為曲無漪才做這些事。」鹿玉堂突道。

天香抬起精雕細琢的臉蛋,與他相望,困惑的眼兒在問:那你是為了什麼?一百兩嗎?

鹿玉堂佯裝看不懂她想問什麼,轉頭避開了這些,替她攤開紙。

「你可不可以站遠些……曲爺交代我抄寫的文句,是不能讓別人瞧見的,否則……曲爺會兇巴巴地生氣……你坐到那張椅上去好不?」她指著最遠的藤椅。要是他太靠近她,她會心有旁鶩,不時就要偷瞧他有沒有在看她做些什麼,這太累人了。

鹿玉堂微微點頭,沒多說什麼,就坐到她指定的角落去,只留了句「妳有什麼吩咐再出聲喚我」。

天香開始寫稿,不時用餘光瞄他,發現他已經自個兒找了書看,她才放心寫下更香豔火辣的字辭,將一段段令人血脈僨張的綺麗遐想化為文字,寫著寫著,腦袋越來越靈光,湧出來的思緒更完整,讓她欲罷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