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的冬天,我就呆在這樣一幅畫卷裡,老人、女孩和小鳥。那似乎是一個獨立的世界,像伊甸園,在生命的某一處永遠春意盎然安靜神秘而無人打擾。我常想,要是鸚鵡也會上網,我們將是多麼愜意的一對網友。
正鬱悶,手機響了,上面是一個熟悉的名字,她說:“你是不是又寫我的短粗胳膊了?”我大驚失色問:“你怎麼知道?”她說:“就你那點心眼兒,傻子都知道。”我站在陽臺上狂笑。
一個ID的距離是怎樣的距離,這感覺很奇怪。當你刻意讓自己產生記憶的時候,你跟那個ID的距離就近了。前些日子,一個女ID忽然給我打電話,我想都沒想就說:“你不是在網上嗎,還給我打電話?”她驚訝地說:“你居然還知道我是誰?”我說:“愛你愛到骨頭裡,哈哈。”然後,她一直在說話,我們都很驚奇這份穿越網路的友誼,她說,無論隔多長時間給我打電話都不會有遲疑,因為她覺得我是一個特別讓她放心的朋友,始終會在原地。我在電話的另一邊特別真誠地笑,這個電話之前,我們應該已經五年沒任何聯絡了,只是偶爾在網上看見她一閃而過,五年以前,她經常在中午給我打電話,間或彙報一下那時她的一場又一場鬥智鬥勇的戀愛。她問,你說我們如果一直不聯絡,你會不會忘了我啊?我信誓旦旦地說:不會。
其實,我也在問我自己,會嗎?有一天,忘記一個我熟悉和熱愛著的ID。我但願不會。
儘管我大部分時間都在網上,其實我依然喜歡現實給我的踏實感,我喜歡電話裡的聲音,我喜歡跟你依靠在一起逛街或者坐在冰激凌店看人來人往,我喜歡推杯換盞,我喜歡叫囂著說你跟傻子賽(似)的,我喜歡你走在我旁邊的溫度,我喜歡ID變成一個活色生香的寶貝。
好朋友之間的友誼有著水到渠成的美感,我們不用歃血為盟便可分享心事。當一個多年的好友忽然跑到MSN裡變成一個相好的ID,我們成為分享生活細節、分享隱私的最佳夥伴,我們拋開網路面對面坐著,就算多年不見,也不會有絲毫陌生感。那感覺愜意而自然。我們如同是夜半女生宿舍裡的竊竊私語,我們把聲音壓得很低,我們偶爾嘆氣,也會推搡著竊笑,會展望未來,會彼此鼓勵,會計劃我們不會成行的一起旅遊的嚮往。我們在說婚姻中的暗傷,並拿自己的生活舉例說明。我們會在路邊的狗食館裡一遍一遍說到——愛。
很多網友留言說自己是“魚香肉絲”,搞得我像被海選出來的超女一樣特別得意。在天津籤售《都是妖蛾子》的時候我提前一刻鐘到的,進去一看,讀者已經排成了隊在等待。我的好友白花花說:“你要是擺架子,你就是孫子!”推了我一踉蹌。我趕緊屁顛屁顛地跑過去,掏出筆就在人家買的書上寫我的名字。其實,寫下倚裡歪斜名字的時候,我的內心滿是感激,我甚至覺得那些信手拈來未做加工的段子對不起“肉絲”,如果文字還有些粗糙,我想,我的真誠是細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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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我想跟你在一起(2)
這本書獻給我所有的朋友和我的“魚香肉絲”們。
我想,跟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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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日子過得特二
“二”,不是數字,卻是個特別得體的形容詞。在我們小圈子的詞語裡,跟“扯”差不多。日子被我們扯來扯去,也顯得二了。我們用這種樸實的精神抵抗時尚的誘惑,誰叫我們一沒錢二沒品位呢,不過,可貴的是,我們誰也不裝,知道裝也得露餡。
日子始終不會有太大變化,那些炫目的東西都是櫥窗裡的擺設,路過,看一眼也就罷了,肯定不會一衝動把尼龍絲襪子從腳上扒下來直接蒙臉上,掄磚頭砸櫃檯。那些透明的阻擋分割著我們和時尚的距離。絢爛的東西更多的時候只是假相。
生活就像烙大餅,熱火朝天地翻騰幾下,扔出來,特香。可要翻騰的時間長了,就該糊了。都是餅,有人喜歡自己烙,有人願意進有背景音樂的地方吃比薩餅,這是不同的喜好,而我,喜歡能扛時候的家常餅。
沒病找病(1)
因為一些不檢點的醫院對患者的態度總是來一個宰一個,擠了得我們個頂個地都登上了健康快車,各種家庭保健必備書全著呢,不光悶頭自學,還跟著電視上公開課。資深專家們本著對生命的愛護,經常提示我們重大疾病的前期徵兆,人家從來不分析腳氣、鼻竇炎、沙眼之類不值一提的病,一說就跟癌症掛著,我心裡直冒冷汗,聽十分鐘比看倆小時恐怖片的勁兒還大。架不住就對號入座,可越對號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