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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不用問,他也知道這兩張截然相反的狀紙是怎麼來的。

流雲不由在心裡嘆了一下,果然是夠狠心。

他看得出來,荼靡對殷碧涵是動了心,他也知道殷碧涵這樣做其實無可厚非。只是人的感情不是用髒了帕子,說丟就能丟。荼靡何嘗不知道秦復是騙他,但是如果連點溫暖的回憶都沒有,只怕荼靡早就瘋了。

“荼靡……”流雲叫了他的名字,卻不知道怎麼說才好。此刻便是連安慰都是不妥,他伸手摸了摸荼靡的頭髮。

“她又逼我。”荼靡的話說得咬牙切齒,沒有絲毫迷茫失措的樣子。

流雲眉毛一挑。

“一次兩次,當我……”

流雲這才發現,自從他走進房間,荼靡就一直瞪著那張解除婚約的狀紙,而另一張則看也不看一樣。

原來已經不用他擔心了,流雲心情頓時一鬆,“她走了?”

“剛走。”

才走到欄杆邊,果然就見到樓下有個人正要走大門,流雲揚聲說:“殷小姐,請留步。”

那人果然停下腳步,回頭,然後幾乎在瞬間就認出流雲的身份,淡笑頜首道:“流雲老闆。”

這該是殷碧涵第一次看見流雲。如果是其他人,又或者是剛才,流雲或許還會對她能認出他驚訝一下,不過此刻卻有種理所當然的感覺。

流雲將殷碧涵帶去一個相當雅緻的廂房,小廝奉了茶退下去之後房間裡一時靜靜的,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流雲藉機打量起這個人來。她的眼睛清而不濁,出入青樓卻能不縱慾,可見自制力不錯。明知道他一直盯著她看,態度一直坦然自在,甚至好整以暇。加上她放出風聲的手段和逼著荼靡的心狠,流雲不由在心裡暗歎一聲,荼靡果然栽得不冤。

這個人,隱隱地讓流雲覺得有些熟悉。

“流雲老闆喚住碧涵,可是為了荼靡的事?”殷碧涵無意再繼續幹耗下去,主動開口道。

“小姐客氣,叫聲流雲就可以了。”流雲未語先笑,“不過留住小姐,也的確是為了荼靡。”

“荼靡他怎麼了?”殷碧涵平靜地問,語氣溫良得彷佛荼靡一切安好,反倒是特地留住她的流雲問得奇怪。

流雲一噎。不是沒見過心狠的,卻沒見過心狠的還坦然成這樣。

那種朦朧的熟悉感倒是越發清晰了。

流雲見逼不出她的愧疚來,轉而說道:“流雲敢問,小姐打算如何安排荼靡?”

“安排?”殷碧涵失笑,“他需要我安排嗎?”

這是什麼意思?

流雲不由臉色微沉。難道她只不過是玩玩,所以根本沒有想過將來。想到這裡,流雲心裡不由滑過一絲怒意。雖然很快就消失無蹤,卻到底被殷碧涵看出來了。

殷碧涵卻突然一笑,笑得溫暖非常,宛如雪地紅梅豔麗無匹。

饒是見慣風月的流雲,見到如此的笑容也忍不住微微一怔。

殷碧涵不待流雲開口,說:“我沒有辦法承諾一輩子,也不能承諾一定會愛上他。但是至少,現在的我是喜歡他的。所以我可以助他達成願望,不論是嫁給秦復,還是留在我身邊。”

“所以你逼他選?”流雲的眼睛眯了一下。

“這是我的底線。”殷碧涵說得坦然。

流雲終於笑了出來,為荼靡而聚起的淡淡陰霾消散一空。比起那些誓言一生一世的虛幻華麗,也許這種話才更能令青樓的人相信。

“為什麼要告訴流雲這些?”心情轉為晴朗的流雲好奇起來。

殷碧涵眨了眨眼,突然道:“流雲可認識一個名叫流風的人?”

笑突然僵在臉上,流雲的心猛地一跳。他甚至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只是澀澀地重複,“流風……”只是聽到這個名字,苦澀不由從心底蔓延出來。

殷碧涵勾起唇角,猜測:“兄妹?”

“長得很像嗎?”流雲也不愧是流雲,幾乎是立刻收拾了心情。不過也算是間接承認了他和流風的關係。

“笑的時候,嘴唇幾乎是一模一樣。”殷碧涵說。

嘴唇很像?不由自主地抬手碰上自己的唇。

仔細想起來,他都有多久沒見過風兒了……

“殷小姐是風兒的朋友,請多照顧著她些。那孩子……”身為最親的人,卻要拜託別人照顧自己的妹妹,流雲的心情怎麼也稱不上愉快。

“如果要替荼靡贖身,需要多少銀子?”殷碧涵突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