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圓的臉龐、黝黑的面板，身上裹著厚厚的獸皮，只有眼珠牙齒雪白，格外醒目。

這些人見到王寶玉的大部隊，沒有任何慌張，甚至不躲避，他們都在地上跪著，用雙膝向前行進，嘴裡唸叨有詞。

“他們這是幹什麼啊？”王寶玉一邊命令將士們躲避，一邊問雍布。

“或是前往拉康城，朝拜象雄王扎倫。”雍布解釋道。

“扎倫也太託大了吧，竟然讓人跪著去朝拜他。”王寶玉不悅道。

“大王不知土伯特習俗，此地的王者，等同於佛位，至高無上，唯有跪著前往，才能受到禮遇。”雍佈道。

“去見了這個扎倫能得到什麼好處？”

“扎倫中意者，便可留在身邊，成為弟子或戰士，餘者無非賞賜些肉類而已，但重回族中，也將獲得尊重。”雍佈道。

“還是這些人太實在，我就不信了，扎倫能分辨出是跪是走？”王寶玉問道。

“族人皆信奉辛彌古佛，唯恐犯錯，沉淪地獄，豈敢欺瞞？”雍布又說道：“路途遙遠，且碎石遍佈，不少人因此傷了筋骨，落下終身殘疾。即便如此，每年仍然有人前往，倒也勇氣可嘉。”

王寶玉無語，宗教使得信徒自律的程度，遠遠超過道德和法律，天堂誘惑和地獄恐嚇這兩個利器百試不爽。

但看著這些用膝蓋行走的人群，總覺得這種做法是缺少平等觀念的，帶有某種奴隸的性質，王寶玉也不想幹涉，畢竟自己只是過客，這種由來已久的習俗不是他這個外來人說幾句就可以改變的。

“朝聖者應是來自東族小部落，再走一日，便可到達拉瑪湖，東族酋長一直生活那裡。”雍布補充了一句。

“東族的大本營？”王寶玉問道。

“族人分散，那裡不過萬餘人而已。”雍布答道。

人少當然好，形成不了戰鬥力，王寶玉正想了解一下當地習俗，順便補充淡水，於是點頭道：“那就去拉瑪湖看看吧！”

第二天中午，王寶玉率領隊伍來到了拉瑪湖，這是一處彎月狀的湖泊，面積百餘畝，澄清見底，就在對面的湖邊，矗立著大大小小上千個石頭房子，許多房子上都懸掛著草木汁液染成的彩旗。

最為吸引眼球的不是這些，而是湖邊的一群人，足有上千，他們有男有女，卻全部赤…裸著拉著手，毫不避諱的排著整齊的方隊，口中喊著聽不懂的話，正沿著湖畔緩步前行。

馬雲祿和張琪英等女人都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將士們也有些不自在，王寶玉卻沒讓將士們捂住雙眼，誰知道前方有沒有危險，保持戰鬥警惕十分必要。

“雍布，他們光著走路，又是哪門子規矩？”王寶玉道。

“此為朝拜湖神，接下來便是下湖沐浴，以求得神靈的保佑。”雍佈道。

不得不佩服這些男人的定力，對身邊的女人都沒有反應，而且還超級耐寒，當然這些女人也不簡單，身體足夠強壯，這種天氣下入冰冷的湖水中，可是需要勇氣的。

恰好碰到族人集體冬泳，純屬意外，王寶玉正想著要不要先暫時撤軍，等他們沐浴完畢再來時，已經有點晚了。

一支隊伍突然出現在山崗上，卻著實驚動了這些人。

隨著一陣驚恐的叫聲，這些男女立刻散開，瘋狂的朝著各自的屋內跑去，奔跑速度很快。在王寶玉看來，他們並非是羞於見人，急著回到屋裡藏起來，而是感到了危險的氣息。

果不其然，一名裹著獸皮的中年魁梧男子從最大的一間屋子衝了出來，吹響了手中的號角，接著，許多石屋中都奔出來一隻黑乎乎的傢伙，小牛犢一般大小，仔細一看，卻是大狗。

2144　拘束天獒

這些黑色大狗嗷嗷狂叫，竟然隨著號角聲排成了長方形的隊伍，一群男人也緊跟著衝了出來，有人甚至連衣服都沒穿，手裡紛紛拿著柴刀和木棒。

黑色大狗狂吠著朝著大軍衝了過來，戰馬們受驚，發出了嘶鳴，王寶玉一催胯下御風虎，衝到了最前方。

御風虎發出幾聲震天的虎吼，浩大的氣浪頓時將大狗隊伍掀翻了一片，後面的嗚咽著不敢向前。雖然如此，大狗卻沒有退去的意思，露出鋒利的牙齒，警惕的看著眼前這支突如其來的隊伍。

大軍立刻策馬上前，高高舉起手中的武器，顯然這些大狗並不能造成太大的殺傷力。只待王寶玉一聲令下，便可將其消滅殆盡。

雍布最不想看到的便是殺戮，狗也是生命，而且還是靈性很強的動物，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