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香吟搖搖頭,“他對我們的愛都太沉重了,逼得我們喘不過氣來,但我很清楚他愛的是姐姐。姐姐溫柔善良,不像我這麼……”
“靈活狡詐。”
什麼形容詞!她很不滿,但心裡有個聲音卻頗同意。
她繼續說因為自己的叛逆,故意不理他,卻也惹得他動不動就將她關起來,當成禁臠,而她也只得學蜘蛛人來個飛簷走壁,想盡辦法溜出去。
“難怪你的手腳那麼俐落。”
她點點頭。
兩人四目相對,但卜雋皓的凝眸過於熾烈,她不自在的移開目光,一看到他身上一大片青紫的傷痕,她的眼眶又溼了。
“對不起!”這是她唯一能說的,她心中的愧疚真的好深好濃。
“香吟……”他的黑眸閃爍著深情。
連香吟覺得愧對那深情的眼眸,匆忙起身,“別說太多了,你需要休息,我不打擾你了。”
他想喊住她,但房門剛好被開啟,他的父母走了進來,只見她僵硬的跟兩人打聲招呼,便快步出去了。
父母關切的言語在耳邊響起,但他只想留下她,好好的跟她說說話——他想告訴她,在被困的三天裡,他有多害怕汪威迪會找到她、帶走她,他一想到永遠都看不到她,就心如刀割。
當時,他就決定了,如果能再見到她,他一定要跟她告白。五年前那段邂逅即便兩人分手了,他對她的愛始終沒有消失,她的身影仍佔據著他的思緒、靈魂,他對她的愛情仍然持續發酵……
而連香吟一出病房,面對的就是廖逸珊鄙夷的臉。
“你的臉皮還真厚,將雋皓害成這樣,還敢留下來。”
連香吟越過她想離開,但廖逸珊一個箭步攔住她,不屑的道——“你還是趕快從他生命中消失吧!不然要是汪威迪又找上門來,雋皓豈不沒命了!”
“你放心,我現在就離開,永遠的在他的生命中消失。”連香吟一臉平靜。
廖逸珊聞言蹙起眉,驚訝的看著她頭也不回的離開。
另一家醫院裡,呈現昏迷的汪威迪在急救後雖脫離險境,但尚未甦醒。
兩個手下守在病房不知所措,尤其老大的神情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痛楚,揪結的眉宇、抿緊的唇,好似整個心靈皆沉浸於某個傷心世界。
汪威迪夢到了連香荷,她傷心的眼眸凝睇著他,似在控訴他對她家人的糾纏,即使她離開了塵世,他仍逼得她無法安息,這就是他對她的愛嗎?
不是的、不是的……他只是舍不下她,放不開對她的戀戀情深啊!
天知道他愛得多苦、多累,又多麼的痴。
那我的家人、我呢?求你放過我們吧!求求你……
連香荷的身影愈來愈模糊,汪威迪感到眼眶泛出了淚水,他伸手努力的想抓住她,但終究抓不到……
“香荷!”
醒了?!兩名手下聽到痛徹心扉的吼叫聲急忙奔到床前,卻見老大的臉上竟然有兩行熱淚,兩人一呆,面面相覷。
“呃……老大,要不要我們去逮回連香吟,她害你……”其中一名手下尷尬出聲。
汪威迪眼神空洞的看著說話的手下,再看看另一名手下,腦海裡浮現的都是哭泣的香荷、憂傷的香荷,及恐懼的香荷……
他淒涼一笑,突然意識到她跟他在一起時似乎從未笑過。
汪威迪喃喃自語,“夠了、夠了……”他該讓她自由了,“別再去打擾香吟及她家人了,知道嗎?”
兩名手下應了聲“是”,但卻怎麼也不明白。
接下來的日子似乎平靜許多,在卜慶新、王琪的刻意湊合下,廖逸珊天天到醫院照顧卜雋皓,雖然他多次問起連香吟,但父母、廖逸珊總是顧左右而言他,刻意迴避。
偏偏爺爺近日忙著工作,也得留在臺北照看沈奕凡,所以他完全無法得知連香吟的情形。
此時,看著廖逸珊走到床邊,拿片切好的水果給他,他抿緊了唇冷睨著她,嘴就是不開。
“不想吃水果?還是我買果汁給你喝?”
他還是面無表情,眼神仍舊冰冷,接下來的幾分鐘,不管她說了什麼,他都維持一樣的表情。
廖逸珊知道他在做無言的抗議,不管她怎麼做,他只要連香吟。
她苦笑,開口道:“你不用再想她了,她早就走了!”
“走了?!”卜雋皓臉色丕變,他一直以為她仍然守候在房門外,只是父母及廖逸珊阻止她進來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