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從人群的後方傳來了一道慘絕人寰的尖叫,待到所有人都驚恐地回頭看時,卻見到一個頭發染得花花綠綠的不良少年在狂叫,他的神情極其地驚恐、面龐極其的扭曲,面對那道不斷響起劇烈敲打聲的大門,對於他來說,就像是面對無數只瘋狂嚎叫的厲鬼,嚇得臉色慘白麵龐肌肉直哆嗦。
堵在門口的客床以及櫃檯什麼的都在劇烈的抖動著,那種場面像極了一個小型地震的爆發。見到這樣的唯物場面,倖存者們恐懼地抱在了一塊,一個抱著一個,活像一隻又一隻的樹袋熊,他們幾乎都要抱成一團了。
少數倖存者還能移動顫抖的雙腿後退,是的,恐懼地瞪大眼珠子盯著那道堵成小山一般的大門,顫抖地後退……令他們感到恐懼的不是外邊的那個傢伙,而是親眼目睹著死亡一步一步地逼近,看著死神一點一點地推開死亡大門的情景,這種膽顫心驚的壓抑感覺,讓人有一種撕裂掉身子,然後掏出心臟好好檢視的錯覺。
就在此時,門口突然傳來了一聲‘咔嚓’的聲響,緊接著便是連續的咔咔咔的穿透聲。眾人的視線即使是被堆堵物所阻隔掉了,但他們還是能夠分辨地出這是木板被硬物穿透的聲響。毋庸置疑,只能有一種可能……那個青皮怪物已經貫穿掉了圓桌。
“快逃啊!大家趕緊往樓上跑!”
張芃瘋狂地大喊著,不少倖存者連聽都沒有聽完都直接拔腿狂奔上樓,頓時,整個倖存者群體猛地慌亂了起來。伴隨著門口傳來的木板碎裂聲越來越密集,越來越洪亮,倖存者們都瘋狂地衝著樓梯口跑去,就連一眼就不敢對著門口看,生怕見到了哪個自己不想見到的場面。
此時,酒店大堂中就只剩下了幾個人,分別是張芃的小雨,以及李貫等一些保鏢。他們二話不說,立即就衝了上去,用雙手死死地支撐著堆堵物。到了近處,他們才能夠真正地感受到那種敲擊聲是多麼的響亮,甚至快要達到了人耳聽力能夠承受的最大限度……只要,只要聲音的響度再上升個幾十分貝,他們的耳朵便會立即進入暫時性耳聾狀態。
當然了,進入永久性的耳聾也不是不可能的。
解決這些小事情非常的簡單,只要將一些小紙團塞進耳朵便可以阻擋住大半的聲響。但是,最恐怖的莫過是他們手中傳來的阻力。堵在門口圓桌上的堆堵物,都在青皮怪物的猛烈敲打下轟咚轟咚的震動,他們雙手上感覺到的阻力,完全不下於一把狙擊槍射擊時傳來的阻力。
阻擊槍射擊時的後坐力是什麼概念,射速如果是每秒一千米的狙擊槍,那麼它的後坐力,完全可以將一個正常成年人的手臂骨給震碎掉。當然了,前提是那個人必須要完完全全地承受掉射擊時後坐力。
但是現在,他們的雙手所承受的阻力,完全不下於一把狙擊槍射擊時的後坐力,所有人的臉色都非常的痛苦,因為他們的雙手已經超負荷了。眾人的手臂骨,不時還會在猛烈的震動下傳來一兩道咔咔的聲響。
張芃知道,這是手臂骨脫臼時的聲響,如果不及時矯正的話,脫臼的手臂完全有可能廢掉。
是的,非常的不幸,她和小雨也是手臂骨脫臼的人之一。雙手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的痛覺了,甚至都無法自由地操縱雙手。她們兩人還算是輕的,嚴重的一人徑直被那道阻力給震開了數米,他的手臂就像是被扭彎的一般。
他們感到恐懼又感到幸運,恐懼是恐懼於外邊那個青皮怪物的力量,幸運則是因為他們沒有直接與那個青皮怪物進行戰鬥。
隔著數噸重量的堆堵物,那個青皮怪物的力也還能夠傳達這麼多給眾人,光是雙手承受的阻力就已經讓他們受盡了苦頭,更別說與那個傢伙面對面進行戰鬥了。當你還在舞弄著花拳繡腿的時候,一個巨大的巴掌可能已經將你拍成一坨肉醬了。
笑話,一坨肉醬也能戰鬥?
此時,他們雙手所承受的力量越來越大,甚至達到了一種煎熬。是的,這是一種來自地獄的煎熬。他們已經阻擋了將近三四多分鐘,可所有的堆堵物還在不停地後退,一點一點地後退。
伴隨著猛烈的敲打聲,以及他們的掙扎、並且痛苦呻吟的聲音,雙手支撐著的客床等堆堵物,還是在一寸一寸地往後移,眾人的腳後跟也在一寸一寸地向後滑動……所有人的額頭上都爆滿了青筋,臉色漲得通紅,一副氣竭力短的病怏樣。
眾人的面龐肌肉已經擰成了一個猙獰的‘川’字,雙手腕更是紅腫的發紫,一條又一條的青筋還瘋狂地充斥著血液。沒有一個人能夠逃得過這種厄運,至少是堵在門口這裡的眾人。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