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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對於我來說,可以說是有生以來最不幸的一年。在這一年裡,死了父親,死了妻子,打了效仗,弄得身敗名裂,家破人亡。雖說這一年我只有四十二歲,但頭髮已經脫落了不少,兩龔也開始花白了。由於一切事情都不如意,感到心力交瘁,意態索然,覺得應該是自己生命的終結了,活下去還有什麼意味!
覺得“活下去還有什麼意味”的“鷹犬將軍”,還是活了下去,同樣“悽悽慘慘切切”的國民黨元老、蔣介石的私人秘書戴季陶,卻繼陳布雷之後自殺了。
莫道舞刀弄槍的將軍們逃的逃,降的降,搖筆桿子的秀才們倒頗有血性、骨氣,且聽戴季陶自殺前跟另一位國民黨元老於右任說了些什麼:
右老,我對他(蔣介石)失望到極.點,我已經不願再見他了。他說我在發神經,其實我看他已經變成狂人,不可救藥的狂人!佈雷死後,我在他靈前流淚,我說,老陳啊老陳,你走得真快,我也快跟著你來了。你終生替他(蔣介石)擬稿,言不由衷,死不瞑目;我終生為他(蔣介石)著想,出謀劃策,落此下場,雖生猶死!
說著,59歲的老同盟會員大哭起來,又苦笑著道:
我過去錯誤地認為,中共的成功是100年以後的事,我們照樣可以安安樂樂地做官,可以及身而免,現在可是兩面不討好,我是免不掉了,我極端反共,但蔣介石已經朝不保夕,連他都這樣了,我反共還能反到哪裡去呢?
絕望了。
戴季陶和陳布雷都是蔣介石身邊的人,太明白國民黨是怎麼回事兒了。
10月1日是新中國的國慶節,10月10日是日中國的國慶節,又稱“雙十節”。
10月10日是衡寶戰役發起總攻的日子,四野官兵沒讓往年這個日子都要歡慶一番的那些人冷清、寂寞,用怒吼的槍炮聲為舊中國連同它的國慶日,舉行了盛大、隆重的葬禮。
其實,1949年的10月1日,已把“雙十節”滅掉了。
就輪到把國家推入一場內戰,把社會搞得暗無天日,把老百姓折騰得沒法過日子的人,暗無天日地沒日子過了。
二、“廣東大團結”
這年4月,眼看南京不保,國民黨政府即“開府廣州”。一時間,各部院要員除少數逃去臺灣、重慶外,大都奔來廣州。這座南國最大的城市,成了國民黨的政治、軍事中心,也就頓時”‘熱鬧”了許多,最惹眼的就是那些賓士、林肯、雪佛萊轎車了。那時沒有電視,市民對從車裡鑽出來的這些人並不眼熟,可要提起姓名,可是個個如雷貫耳,能嚇人一跳。
比起當初天津那“太太集中地”、“難兵集中地”,花城、羊城廣州就是“難官集中地”了,當然也是“太太集中地”―這些逃難的大員大都帶著家眷。頭腦精明些的人,則早把家眷送去大海汪洋中的臺灣島了。
只是無論這些大員那烏紗帽多大,到廣州都難玩得轉,因為蔣介石早就安排好了。
廣東有4300多公里的海岸線,又毗鄰港澳,在華中、華南6省中的位置自然十分重要。1948年12月前,作為廣東省主席和綏靖公署主任,宋子文在這兒一手遮天。淮海戰役後,形勢危殆,廣東地位益發突出,蔣介石走馬換將,讓陸軍總司令餘漢謀來廣東當了綏靖公署主任,總統府參軍長薛嶽任省主席。
餘漢謀貌似忠厚,內藏玄機,是那種“扮豬吃老虎”的角色。他早年為陳濟棠部下,1936年倒陳投蔣後,鑽營有術,頗得老蔣青睞,不然這當口怎能當此重任?但他畢竟不是正宗,就物色個薛嶽,與之抗衡。這薛嶽是蔣氏嫡系陳誠派系的人,飛揚跋扈,野心勃勃,上任即大肆擴充保安團隊伍,自兼省保安總司令。手握軍權的餘漢謀倒不介意,覺得有這麼個人主政也行,可以爭得坐守臺灣的陳誠的支援。於是,兩個實力派人物就大唱起“廣東大團結”、“誓死保衛廣州”來。
明明“開府廣州”,代總統李宗仁卻去了桂林,他在為那個“代”字與蔣介石樞氣。直到閻錫山和居正親自迎接,一副撂挑子架勢的代總統,才飛到羊城,坐進總統府。
這回撂挑子辭職的,是行政院長何應欽了。這“行政院長”是何等職位,在可不是慪氣的事,得立即動作起來。李宗仁看中的是與桂系關係比較密切的居正,蔣介石則屬意閻錫山,一場拉票大戰,閻錫山出任行政院長。
被火上澆油的代總統,把投票時跑去香港安頓後事的幾位桂系立法委員,找來總統府痛罵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