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為何不張揚是自己做的?想到的只有一種可能。當初路西法的行為就是在挑釁,捉弄著警方,也是要侮辱自己,不過這次犯案沒讓自己有快意當然也沒什麼好炫耀的。為何要將被害人從美人轉向一個醜陋噁心的老頭,椏爾尼很快的聯想到他在情趣商店中碰到那中年男人和路西法的巧合,突然覺得臉熱了起來。
“不會吧?”
如果說自己是路西法的目標,那“礙事者”被除掉也是很合理的。雖然是很愚蠢的想法,不知為何卻扣在一起了。
該死的!該死的!椏爾尼把電視關了以後就把搖控器摔了出去。他忽然感到很生氣,並不是路西法又殺人這回事,而是他覺得意外的不在乎。不,他的確是在乎的,他是為自己的反應而憤怒!
因為他下意識的感到高興。
“我是個,警官。”
已經躺在沙發上的椏爾尼喃喃自語,手也不自覺的撥著頭髮。
身為警官要做什麼事?要保衛人民,防範犯罪。當然嘛,對於強暴犯他是覺得死不足惜的,尤其那種虐殺女子的連續殺人犯。沒錯,他最不能原諒的人是路西法。
是怎樣?一個自己恨之入骨的罪犯,做出自己痛惡的罪行,而身為警官的自己居然為這樣的罪行高興——因為知道對方是為自己做的而高興。
複雜的情緒在腦中重疊翻覆。心痛,無法保護無辜性命的痛,以及……因為不該存有的想法所產生的罪惡感,徹底推翻的價值觀。
倒吸了一口氣,椏爾尼整個人癱在沙發無法動作。
“路西法鎖定的物件是怎樣的?”
尤萊努斯一進警局就這樣說著,臉上嚴肅的表情把平時跟他相好的女職員都嚇到不敢接近。當然他也知道自己不夠冷靜,只是自己的憤怒已經到了無法壓抑的程度。
“一大早就生悶氣啊?尤萊努斯。”一旁的警員笑著。
“現在是笑的時候嗎?”尤萊努斯露出刺骨寒心的微笑。
“只是開個玩笑,”可憐被遷怒的警員只能聳肩:“你也知道啦,就像其它連續殺人犯一樣,他都是挑美女下手。除此之外就沒共通點了吧?我猜想他大概是隨機殺人的。”
“隨機殺人?我想不是。”
尤萊努斯丟出這句話就走了,讓同事留下一肚子困惑。
連續殺人魔有分瘋狂殺手跟冷血殺手兩種。瘋狂殺手多是臨時起意,也會把被害人毆昏了才加以侵害,處理屍體的時候也較為草率。而冷血殺手就不同了,他們擅於計畫,不會做出不利自己的行動,他們也樂於享受犯罪的行為,犯案後也會細心處理不留證據。
路西法很明顯就是冷血殺手的代表。既然精心計畫的犯案,怎麼可能不選定被害人?怎麼可能是隨機殺人?
當然也有混合型的殺手,但是尤萊努斯怎麼想也想不通。連續殺人魔選定的物件如果與性扯上關係,物件往往是潛意識傾心的型別。而路西法的受害人卻有來自各種年齡、體型、血統、居住環境、職業甚至性別,由於無法鎖定被害人而更加引起民眾的恐慌。
好吧,他的物件都是美人。
回想路西法的犯罪手法,全都是把對方支解或者是把內臟搗爛之類的。尤萊努斯當然無法理解做這種事能有什麼快感,有的特別毀容,還有把整個頭皮拉出來,把背骨打碎,眼睛被挖出是最近一起案件吧?把被害人的私處取走還能理解,畢竟把體液射在裡面了,強暴者當然不會費事的戴保險套。但是尤萊努斯總覺得路西法應該有更特別的理由。
一邊這麼想著,尤萊努斯翻起檔案照片,路西法除了分解屍體似乎還會特意破壞某個部位似的,是一種儀式嗎?尤萊努斯無意中翻到了上上次案件從被害人身上挖出的眼睛,突然睜大了眼。
“極深色的瞳孔。”
雖然已是死物的眼球失去了光澤而呈死灰色,仍可以看出那雙瞳有著異於一般人的黑。像這樣深色的瞳孔尤萊努斯只見過一個人有,但聯想起來卻十分可怕。再翻起該被害人平時的照片,雖然不像那個人般明亮,卻已經夠相似。
是巧合?尤萊努斯翻起其它被害人的檔案照片,再對照她們特別被破壞的部份。的確,也許是背影,也許是體型,鼻樑,髮絲,同樣修長的手指或腿,像是拼圖似的想要構出一個人的形象。尤萊努斯不覺的顫慄。
“怎麼可能這麼相像。”尤萊努斯按住了頭倒吸了一口氣,“跟椏爾尼……”
路西法不是因為椏爾尼是對手才故意針對他嗎?這樣的破壞模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