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救護站了。保護站通常有訊號旗,或是訊號氣球,能在十幾公里外看到的。”
張立點頭道:“這樣就好了。”
卓木強對唐敏道:“你懂得可真多。”
唐敏道:“都是我哥哥以前記錄在筆記本上的。他去可可西里以及更北的鴨子河地區不是一次兩次了,很熟悉的。”
卓木強道:“對了,那本筆記,到底是什麼樣的?”
唐敏道:“嗯,是一個黑色封皮的筆記本,外面還有個防水的小皮套,有這麼厚一本。”唐敏用食指拇指比劃著,大約有兩橫指的高度。
卓木強突然想到什麼,急忙問道:“對了,你是為了找我,才去蒙河找那瘋子嗎?”
唐敏使勁點頭道:“嗯。你剛離開美國,我就想起這筆記本的事來了,當時就去翻找,才發現筆記本原來已經不在哥哥的物品裡了。所以我想告訴你,但是你的手機又不通,就只好按照你說的地址去找那個瘋子了。我想,如果你已經去找過瘋子了,他或許還能說出點什麼來,沒想到他什麼都不知道。”
卓木強呵呵笑道:“既然是瘋子,那怎麼能以常人去對待呢。對了,你後來再去找過那個瘋子沒有?或是把你這次的行程告訴過別的什麼人沒有?”
唐敏撲閃著一雙大眼睛,不解道:“沒有啊。我又不能從那個瘋子那裡問出點什麼,蒙河又偏僻,就直接回拉薩了。我也從來沒向任何人提起過這件事。怎麼啦?”
卓木強含糊道:“嗯,那就好。沒什麼。”不祥的預感再次襲來,如果唐敏沒有再找瘋子,那麼把瘋子帶走的那人——他又想起了那高大的身體和毒蛇般的眼睛!
第十七、生死的角逐
梟龍以時速九十公里,平穩的行駛在可可西里荒原上,已接近日暮時分,月牙兒早早的從地平線上升起,懸掛在東方天空,而太陽還沒有落下,紅橙橙的飄遊在西天。日暮的太陽並不晃眼,呈現出一種珊瑚的紅色,就像一顆紅色的圓形水晶球,變幻著色彩,妖豔迷離。唐敏長久的望著蒼穹,這裡的天,將近黃昏時並不是金黃色的,而是藍色,湛藍色的天,一朵朵白雲就是上帝之手在藍宣紙上不經意的一筆,而成為人類畫師們永久的追求。
天色漸暗時,藍色的天空憑添了幾分青色,而白雲也沾染了霞光,顯得更加嫵媚動人,藍天白雲,丹紅的落日和銀白的如勾姣月,還有那伴月升騰的啟明星,整幅黃昏圖足以讓人震撼得落淚。而天穹之下,還有莽莽荒原和冰帽覆蓋的遠山。可可西里的山屬於崑崙山南系旁支,與西藏的山不同,西藏的山是地殼擠壓突兀而起,一座座山峰便如參天聳立的刀槍劍戟;可可西里卻是山勢低平,大多為獨立的平緩山坡,遠遠望去,便如大地上堆砌的巨大棉被。除此之外,便是遼闊的地平線,地上的綠色慾與天邊青藍連成一片。
一路行來,有藏野驢悠閒的吃草,母驢親暱的舔著小驢犢子,在夕陽的餘輝映照下,影子被拉得老長;忽而又是兩頭可愛的小棕熊,玩笑嬉戲著,奔跑開去;在地平線的邊緣,一頭碩大的野犛牛孑孓的矗立在背光處,暗紅色的太陽就在它的背後,只給車上的人留下一個黑色的巨大身影輪廓,似乎警惕的打量著這個奇怪的入侵者。
每一處都是完美的景緻,每前進一步便是另一番景象,大自然的美麗,那是畫匠們渴望表達卻永遠無法表達完整的畫卷,是詩人們渴望歌頌卻永遠也歌頌不完的聖詩。唐敏由衷的讚歎道:“太漂亮了,真美啊。開過去一點,要是能有架相機就好了,這裡的每一處我都想拍下來。”
張立卻遠離了那個方向,唐敏不高興道:“咦?你怎麼開遠了?”
張立專心致至的開車,沒有答話,卓木強解釋道:“不能過去,犛牛是群居動物,獨居的野犛牛很危險。它們要麼是被驅逐出群的老牛王,要麼是挑戰失敗的野心家,離群后性格變得孤僻,對任何靠近它的生物都會發起瘋狂的攻擊。那種體重超過一噸的大傢伙,如果被它攻擊,那後果是很可怕的!它那犀利的角甚至能把卡車頂翻。”
唐敏吐吐舌頭,不敢再提非分的要求。為了不迷失方向,汽車沿淺灘的河床前進,不時有各種野生動物在車旁掠過,紅霞染雲,太陽已慢慢沒入山巒之後。唐敏不斷驚喜於她的新發現,新景觀,卓木強搭在她肩頭的手,卻越發冰涼,太安靜,太和諧了,眼前的一切景觀卻與他的感覺格格不入。從離開治多起,卓木強便感覺到一種壓迫,來自他們的身後,可是一直沒有任何的發現,他也希望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可是此刻,那種讓他身體發涼的感覺越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