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楠搖了搖頭，忽然想起了阿克琉斯的話。

——對於遺棄之地的土著來說。我們就是侵入者。

此話在腦海之中一閃而過，趙楠下意識地揮動了噬魂之劍，最終還是把這個叫做摩天的灰身人斬在劍下。

那邊上看見自己同伴被殺，自己卻無能地被困在結界之中的灰身人士兵自然是悲憤莫名，瘋狂地用手上的武器攻擊著這個看不見的囚籠。

而此時，趙楠這是一動不動地盯著灰身人摩天的屍體，眉頭又一次地蹙了起來。

系統沒有任何的提示！

在樂園世界，就算是弄壞了一張小酒館的凳子。都會出現‘你毀壞了公物凳子’這樣歡樂的提示。就算是殺了一個一級的兔子怪物，也會有‘你殺死了兔子。獲得1點經驗值’這樣無情的資訊。

可這個灰身人卻……

“這裡大概與曾經的星靈界一樣，尚未被系統侵蝕完全吧，或者說其實已經侵蝕完畢，但故意侵蝕成為這個模樣……”

小優妮的聲音在私密頻道之中響起，“你看遺棄之地的存在，被神殿聯盟所掌握了進入的方法。並且神殿聯盟是不允許神選者進入的。這次競武大會人數這麼多。可就只有傑洛斯一隊的神選者參加！”

趙楠心中一動，低聲道：“你是說，遺棄之地是系統所不打算給神選者開放的地方？”

“大概。”

趙楠蹙眉道：“問題來了……它連星靈界也不放過，為什麼就放過了這個地方。若說希望玩家快速增強實力的話，開放這裡讓玩家得到頂級神魂結晶不是更好？”

小優妮沉默了片刻。忽然道：“楠……如果是你，會在什麼情況之下不希望別人進入一個地方？”

趙楠隨口道：“大概是有什麼東西是不希望別人發現的，比如說存放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之類吧……等等，你是說系統在遺棄之地存放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因此才不打算開放，以免被玩家所發現？”

懷中的小優妮縮了縮身體，幽幽地道：“或者說是它自己就在這個地方呢……”

“怎會！”趙楠低呼一聲，卻很快就臉色微變，直言道：“不過……全地圖已經開放，如果系統是真的存在的話，大概也會被發現之類……但是一直沒有這方面的訊息……”

“對吧，所以這個地方對於我們來說，可能並不僅僅是獲得結晶的地方。”

趙楠突然沉默了下來。

這個推測如果能夠證實的話……

如果他能夠在這裡找到系統所在的話……

“我該如何。”

此時此刻，這樣一個問題，幾乎充斥了他的整個心頭。

我該如何！

就算發現了系統，我該如何！

是質問它，為什麼要讓兩個世界重疊，為什麼要讓這麼多人類死亡？

是破壞它，然後結束神選者的存在？

還是要求你它把兩個世界再次分開？

甚至……它既然擁有這麼奇異的力量，那麼是否可以讓死去的人……復！活！

“師弟？師弟？”

忽然。趙楠的身體微晃，竟是被奧斯芬靠近輕推了幾把也不子自知。他驟然一驚，卻是發現不知何時自己已經渾身冷汗。

“我說師弟，你在發什麼呆。這屍體都涼了，你咋就看著他一動不動呢？這是女人嗎？”奧斯芬摸著下巴，隨後伸手往這灰身人的胸膛摸去。

“師兄。我會告訴瓦爾基妮師姐的……”

“別……”

……

……

趙楠深呼吸了一口氣，沙漠乾冷的風很快就把他冷汗吹乾，“師兄，看看手上的鐲子，我們分頭去看看上面顯示的紅色光點還有橙色光點，看看這些灰身人的實力怎麼樣，如何？”

奧斯芬揚了揚眉頭，興許是已經悶了好久，此時半點沒有遲疑道：“好咧！”

說吧。奧瘋子已經化為一道流光遁入了夜空之中，並且在一秒之後完全消失不見。

趙楠把靈覺之眼開啟，靜待了片刻，直到確認奧斯芬真的已經消失不見了，才皺了皺眉頭。

他沉默了片刻，方才柔聲地道：“優妮……你能稍微走開一下嗎？”

“為什麼，難得我們兩個在一起！”

“聽我的，稍微離開一下。”趙楠臉色一沉。略微重音了一些。

可換來的回應是，附身的薔薇花仙緊緊地抓著了趙楠的內衣。顯然是不願意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