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清楚地看到在不遠處的高臺,一個衣飾華貴,擁有一頭澈藍色長髮的男人正斜靠在鋪著厚厚白色皮毛的大椅上。在他的周圍,數十位或是身著精緻鎧甲又或是穿著華美長袍的男女正恭敬地站立在那裡。 他有著一雙深遂的金_眼眸,五官完美的猶如雕刻而成的一樣,只不過神色間卻好似有些庸懶,他就這麼將手指略略交叉,眼中帶著些許的玩味,悠然地開口道:“洛,你覺得這個女人還能堅持多久?” “很難說。”站在最靠近他地位置個身穿黑色鑲金邊束腰長袍被稱為洛地男人略低下身來說道。“面對馬腹。凡人地力量簡直可以忽略不計。更何況。從她地身手來看。似乎並沒有接受過相關地訓練……可即便如此卻能夠支撐到現在。她地求生意志必定很強。” “相較於之前地演。這似乎有趣多了。”他取過桌上那已滴落大半地沙漏。修長地手指輕輕地在這器皿表面撫過。並緩緩說道“我倒想要看看。她地生命是不是比這沙粒流逝得更加緩慢。” “陛下地意思是?” 他地目光依然集中在那個沙漏之上。語氣間顯得很是平淡。“洛。雖然我相信或許確有人可以憑著一已之力從飢餓地馬腹口中活下來絕對不會是在這裡。更不會是危月國地俘虜……你明白我地意思嗎?” “是地陛下。 ”洛點點頭。他當然明白這兩國交戰地時刻。公然將敵國俘虜投入到飢餓地馬腹籠中並非單純地只是為了解悶或玩樂多地卻是為了羞辱對方。可正因為如此。若任由這個沒有受過絲毫特殊訓練地少女成功地捱過了所許諾地時間。那麼他們所做地一切就極有可能適得其反。 真可惜……洛暗暗地嘆息了一聲,以此時正身處鬥獸場中的那名少女的意志力,如果不是在這個時候,哪怕她是危月國的人應該也能得到陛下的賞識和任用,可是現在……她卻不得不死。 洛微微眯起了那雙如藍寶石一般眼眸,遂又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小的紙包,輕輕開啟後,用指甲將其中暗紅色的粉未小心地挑了些放入一個特質的香爐。 隨著香爐的煙霧瀰漫,空氣中飄散出一股說不出的香甜味。 這是從一種罕見的植物中提煉而出的物質,可以極大地刺激到妖魔的兇性。 此時的火瞳正緊緊地注視著正被那個身居主位的男人拿在手中把玩著的沙漏,他曾經清楚地告訴過自己,只要在細沙完全滴落到另一邊之時還能夠活著的話,便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 細沙只餘下了不足十分之一,應該用不了多久了吧?火瞳在心中暗暗鼓舞著自己,只要再一會兒,再一會兒,她就能夠離開這裡了……一定要活下去。 耳邊響起破風之聲,一股強烈地危險感令火瞳在腦子反應過來之前便向旁翻滾了過去,而在那一瞬間,尖銳的爪子險險地擦過了另一邊的肩膀,顯然只要她剛剛動作再稍稍慢一些的話,那失去的便極有可能是整隻手臂。 火瞳抬起頭望去,野獸血紅色的眼眸中閃過了數道兇光,它的前爪一下又一下地拉扯著岩石表面,喉間更是發出了陣陣的低嗚聲。 火瞳不敢站起,只是手腳並用的緩緩向後移動著,滿是戒備的眼神則緊緊注意著野獸的動作。 可怖的嬰兒啼哭聲再次響起獸那有力的後肢猛得蹬了一下岩石,如離弦的箭一般向她直逼而來。火瞳連忙向旁躲避著,可是與之前的情況不同,它不再因為偏失而暫時採取觀望的姿態,反倒像是發狂了似的,以極快的速度調轉方向再一次向著火瞳撲去…… 利爪緊緊地嵌入到她稚嫩的面板並帶出了鮮紅色的液體,火瞳甚至能夠輕易地感覺到它溫熱的呼吸,以及口中所散發出的惡臭……那種幾乎令人窒息的氣味。 頸側被冰冷的牙齒所抵著,帶起陣陣的刺痛,那無盡的恐懼和身體的疲憊終於奪去了火瞳最後一絲的意志的頭緩緩地垂落到了一旁,並緊緊地閉上了雙眼。 高臺上的男人懶懶地擺弄著手中的沙漏,在那沙漏中,細沙已近乎快要滴落完了。 “留她個全屍吧。”他的話音才剛落,便見在鬥獸場內,一隻纖細而又染滿鮮血的手臂正牢牢地卡在馬腹的脖頸處更令人震驚的是那手臂上竟然纏繞著熊熊的火焰。 “我還以為是怎麼回事呢,不過一隻小貓而已……” 火瞳不住地喘著氣,她的髮夾早已不知掉落在了何處,原本柔順黑亮的長髮此刻卻沾滿了泥土和灰塵,就這麼散亂地垂落在肩頭。她身上的T恤早已無法辨別出原本顏色,血跡斑斑,破碎不堪。肩膀上幾道傷痕顯然是新增的,那外翻的皮肉,深刻的痕跡,以及順著傷口不住向下滴落的鮮血向人昭示著它的猙獰。 火瞳的身體因為恐懼而不停地顫抖著,但無論她此刻有多麼的害怕,目光卻依舊牢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