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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倏然一聲女子尖叫,阿斗忙朝後退去,卻被趙雲一臂攬住。二人同時轉頭,望向洞口。

啞侍已不知何時來了,手中抓著一名女子。

趙雲淡然自若,為阿斗拉好衣物,道:“沉戟,你做什麼去了?血腥味如此重。”

啞侍漠然把手中提著的一女子拋在地上。

那女人驚恐地看著趙雲阿斗,又轉頭看啞侍。趙雲又道:“你把華萱姑娘捉來做甚?放她回去!”

啞侍一身灰色武士袍上已染滿烏黑血漬,像是在血泊中打過滾般。華萱爬到山洞一側,被那血氣激得大聲嘔吐不止。

“啞巴,你殺了人?”

沉戟看了阿斗許久,似在確認他已無恙,目光移到趙雲被毒侵襲的手臂上,點了點頭。

趙雲沉聲道:“你殺了何人?”

沉戟緩緩走上前來,伸手時,一身修羅般的血氣刺得阿斗蹙眉,旋即他意識到了什麼,隨手在自己衣襟上擦拭,方以輕輕摸了摸阿斗的額頭。

身入虎穴

那年春夏交接的時節,發生了太多的事,導致三方勢力唯一的感覺只有四個字,措手不及。

從荊州一戰開始,神州局勢便如脫韁之馬,一瞬間背離所有謀策士預料的軌跡。幾以無法攔阻的勢頭橫衝直撞,衝向深淵。

一切發生得荒唐無比,卻又順理成章。

短短數月,三家分荊,本應遠嫁東吳,重新修補吳蜀聯盟的關銀屏卻膽大無比。綁架了新婚夫婿孫亮,擄到江陵城。

水面下的曹孫聯盟,因為一個人的死而分崩離析——曹彰。

曹彰死得不明不白,脖上釘著一根毒箭,那是來自山茶院內的計都羅喉。曹彰只修武技,無意捲入爭儲風波,曹操本對這勤學苦練的兒子疼愛無比,收殮曹彰後,因喪子之痛而一病不起。從此與孫權結下深仇大恨。

計都羅喉箭匣的存在唯有寥寥幾人得知,黑夜中的神秘客,更無人知道是誰,當即洛陽把曹彰之死歸咎於孫權。孫權正欲修書分辨,卻迎來了更大的噩耗。

大喬死了。

一夜間,山茶院被抄了家,婢女侍衛四十七名,俱被殺得乾乾淨淨,未留活口,大喬被捏斷了脖頸,棄屍花叢。

那年,院內茶花被血泊浸沒,成了觸目驚心的紫紅色。

數日後全城縞素,百姓為孫策夫人披麻戴孝,訊息從建業傳出,散向吳郡,南郡,揚州等地,所有城門均掛上白帛。

雖是孫策遺孀,大喬卻在孫權當政的這些年中起到了不容忽視的作用,只要有她在一日,江東便須忌憚孫策舊部,無人敢質疑孫權。

然而就連雙目血紅的孫權亦說不清楚,這次究竟是招了哪路凶神,竟會令大喬慘死。

而遠隔千里之外的漢中戰場,情勢並不如孫曹二人預料般樂觀。

漢順帝年間,張道陵於四川鶴鳴山創“天師道”,入教者須得繳五斗米,後人又稱天師道為五斗米教。張道陵被尊為張天師。

然而隨著五斗米教影響力日益擴大,張天師晚年卻離開了漢中,把教掌之位傳予獨子張衡,便雲遊名山大川。傳說他行蹤飄忽不定,已屆一百三十歲的高齡,指點過司馬徽,諸葛亮等人道術,更曾與周瑜結為忘年之交。

直到張魯繼承五斗米教,並被稱為“系師”的今天,張道陵是否還活著,誰也說不準,亦正是因此,曹操,劉備方遲遲不敢大軍壓境,吞併漢中這塊肥肉。

張魯不是任人欺壓的廢物,否則如何能維持天師教的獨立性?

但按這大局發展下去,漢中終有一日要朝其中一方低頭,不歸順,便只有等著被兩派聯手剿滅。而要投向劉備、劉禪還是曹操、曹丕,便是目前張魯難以定奪的最大問題。

所以他把劉備困在定軍山下,等待曹操的條件,亦等待劉備的條件。

價高者得。

“很好……”阿斗抓狂道:“他帶著馬超法正,又帶了點兵,就往張魯的地盤上送?!!自己去讓張魯關起來?!!這究竟是什麼邏輯!你別告訴我,這又是先生想的歪點子!”

姜維點了點頭,道:“你猜得沒錯,軍師和主公便是這麼打算的。”

“先上馬再說。”趙雲道:“此處不宜久留。”

姜維帶著二十餘騎益州侍衛,在趙雲動身的翌日便尾隨其後,深入南疆,然而赤兔實在太快,竟是甩開了近五天路程,南疆地形本不諳熟,曲折尋路又頗花了些時日。

待得尋到阿斗,姜維方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