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曾聽聞姬將軍恁般威風,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漸漸適應了營帳中的黑暗,朦朧間看見榻上有一個側臥著的身影,擒著畫戟,取出火石點燃了一邊的火盆,營帳內頓時明亮了起來,卿玦向自己臥榻上望去,臉上的表情頓時僵滯。
一個濃妝豔抹的女子,此刻裸著身子,只用錦被把腰腹部略略遮了遮,待到營帳內明亮的一瞬,微微閉了閉眼,再睜開看見卿玦之時,眼中頓時閃現了一抹近乎錯愕的驚豔,隨即吃吃地笑了,柔聲細語道:“原本便聽聞姬將軍何等的非凡,奴家只當那些無知小兒以訛傳訛,卻原來將軍較之市井傳聞更加的出色,算奴家今日運氣好,賺到了。”
卿玦眉頭鎖的更緊,悶聲問道:“你是誰,怎麼會出現在本將軍的營帳內?”
那女子悄悄地把棉被往下竄了竄,眼帶秋波的看著卿玦,嬌羞道:“奴家乃恬歌,雖非清倌,卻甚少會外度,若不是先前那位將軍說帶奴家來伺候將軍,奴家也不會這麼巴巴的就跟來了,怎麼說,奴家也正是好年華,又被他人念做徐城的花魁,可不好掉了身價的。”
卿玦擰緊眉頭,看著那個自稱花魁的女子,雖其面容嬌豔,可卿玦卻不十分喜歡她那張過分修飾的臉,悶聲悶氣道:“比不得本將軍好看,也敢稱花魁?”
恬歌被卿玦一句話定在了原地,僵住了臉上的表情,半晌才尷尬道:“那個。。。。。。這個,姬將軍出身尊貴,樣貌非凡,此乃天下人皆知之事,奴家自是無法與將軍相提並論,可奴家當真是咱們這方圓百里的花魁,這點將軍若是不信,可以去問衛將軍。”
卿玦慢慢的收了手中的畫戟,眸光流轉著,眼前這個女子是不是花魁他並不十分在意,腦海中是那日晏亭詢問他是否有龍陽之癖的畫面,如魔怔了般,緩步上前,他當真有龍陽之癖麼——其實他自己也想知道。
自稱花魁的恬歌看著卿玦緩慢的靠近,第一次覺得迎接一名男子竟如此緊張,臉上笑得恁般燦爛,緩緩地舒展了自己優美的身形,尋到一個在男人眼中最具誘惑的姿勢,笑迎著卿玦靠近。
原本還遮掩著腰間的大部分,可瞧見卿玦緩步上千之後,也不知什麼時候,那錦被只剩下遮住雙腿間那點的一角,瞧著更加勾人,這招是恬歌慣用的,以前有男子見了她這副摸樣早如惡鬼般撲上來了,不管他生得再怎麼如天人一般,總需要女人的身體來紓解了慾望不是,更何況行軍營中難得見上個女人,又如她這般的豐腴迷人!
恬歌笑得自信,卻不想她這副妖媚的身體卿玦卻視若無睹,站在榻前,居高臨下的看著躺在榻上盯著他笑的恬歌,探出手掌,在女子咯咯的笑聲中,輕輕探上了她的眉目。
帶到卿玦略有些粗糙的指尖碰上了恬歌的眉目之後,恬歌嬌笑一聲,輕喃道:“將軍當真的不同,旁的男子瞧見奴家這副模樣,伸出手,現做的便是掀了奴家這錦被呢!”
不理會恬歌說了些什麼,悵然若失的收回了手指,冷著聲音道:“面板不夠細膩,本將軍不喜歡你,你出去吧!”
笑容再一次僵滯,花魁結巴道:“將。。。。。。將軍,您說。。。。。。說什麼?”
卿玦已經面露不耐的板起臉上的表情,冷哼道:“本將軍要便要最好的,你非但樣貌不及本將軍的好看,且這面板還這般的粗糙,本將軍怕硌手,難不成聽不懂這般淺白的話,還是要本將軍親自扔了你出去。”
花魁難以置信的看著卿玦一臉的嚴肅,遲疑道:“將軍說的是真心話?”
卿玦已經面露不耐,轉身走出營帳,大聲對躲在暗地的衛都喊道:“衛都,你過來。”
衛都身子一顫,與曾勝乙和晏忠交換了一下眼神,耳畔又傳來卿玦的喊聲:“若再不過來,休怪本將軍以軍法處置。”
這話直接踩在了衛都的軟肋上,這次也不再和曾勝乙還有晏霍交換眼神,直接站起了身子,笑嘻嘻的迎著卿玦走了過去,邊走邊小聲道:“將軍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有句話怎麼說來著,良宵苦短,可不好錯失了,再走要好些日子才有這樣的地方了。”
卿玦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調侃,冷聲道:“那個女人是你找來的?”
伸手搔了搔頭皮,衛都一張黑臉又開始泛起了紫紅,好在現在天色黑,倒也瞧得不甚分明,聽見卿玦的問題,只是點頭應道:“鴇母說此女頗得推崇,且有四面八方慕名而來的恩客,向來都是她挑客人的,若非聽聞將軍威名,倒也不會跟著來。”
卿玦冷哼道:“隨便告之這等雜人本將軍之名,你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