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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看得很清楚,那水壺裡裝著的全是血。血漬沿著他的嘴角,一直滑進了他的領口裡。
“會不會出了什麼問題?”莫管家蹙眉問道。
幾個人都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可根據這情況,不難下出這樣的結論,一定又遇到什麼困難了。
“師傅,怎麼辦?要不我回去看看?”李偉說。
喻廣財此時也不知道如何下這結論,如果李偉要從谷口出去,肯定會經過那女屍的身邊。姑且不算李家小少爺,這女屍就已經咬傷三人,危險係數自然不低。
正在兩人猶豫之際,林子從包裡拿出一張符紙,快步跑向了谷口。當他接近那個白衣女屍的時候,那女屍突然一正身,朝他轉過身去,做出一個將要朝他猛撲的動作。林子反應極快,將手中的那張符紙,穩穩地貼到了她的眉心。
那女屍像是被這符紙定住了,手中的動作瞬間停止,“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幾人連忙放下手中的法器,趕了過去。林子站在一旁,連粗氣都沒有喘一下。面前的女屍,躺在地上,徹底僵硬了。
爺爺跟在喻廣財的身後,以為他會對林子大加讚揚。他沒想到,喻廣財厲聲責問:“誰讓你這麼做的?”
林子沒有說話,默默別過了腦袋。
“你難道不知道在這引屍途中,不準對屍體動用法器?你居然還來貼符?”喻廣財的眼睛瞪得老大,嘴角還殘留著血漬,樣子有些猙獰。
見林子沒有接話,喻廣財也只好作罷,現在的確不是興師問罪的時候。他不解氣地彎下腰去,仔細地觀察著面前的女屍。
爺爺被剛才兩人的舉動弄得一頭霧水,也不好多問什麼,跟著蹲下身子。
這女屍和爺爺想象中的不太一樣,臉上的皮肉明顯已經開始變質,從皮肉深處散發出來的烏黑已經慢慢擴散,一直蔓延到了每一寸肌膚上。可最讓幾人感到奇怪的是,這女屍的臉上有不少的脂粉,而且樣子非常奇怪。
“有點兒不對勁兒。”喻廣財凝眉說道。
“哪裡不對勁兒?”莫管家問道。
喻廣財伸手擺正了女屍的腦袋,指著耳邊擴散出來的脂粉,說:“看這裡,脂粉都沒有抹勻,肯定是前期做工不夠專業。根據我的判斷,你們李家不會差這點兒錢,連一個好的入殮師都請不起吧?”
莫管家的目光也被他的話吸引去,他看了看,說:“這是自然,那依先生你看,這是怎麼回事?”
“關於入殮師其他的規矩我不太懂,可對死者起碼的尊重是要有的,如果是連脂粉都沒有抹勻的話,就不怕死者亡魂來找他麻煩?”喻廣財問道。
“你的意思,這脂粉不是入殮師做的?”李偉問。
喻廣財點了點頭。
莫管家在一旁冷笑了一聲,說:“看來真是這樣。”
“怎樣?”林子問。
“待會兒你們就知道了。”莫管家說著,轉身回去,“我去府裡叫人,就麻煩你們在這兒稍等一下。”
“嗯。”
莫管家走後,爺爺低頭去看躺在地上的女屍。她的樣子和之前在正房裡看到的照片有些出入,想必這幾天的走屍經歷,已經讓她失去了原有的光澤。可看著她臉上那拙劣的妝容裡的五官,還是不得不承認,她生前的確是個美豔的女人。
“剛才為什麼不讓林子上前去貼那張符啊?”張七問道。
李偉偷偷地看了喻廣財一眼,說:“今天頭七,如果在屍體上貼符,只怕這女子永世不得翻身,魂魄散不去,那對她對李家的人甚至是對我們來說都不是好事。”
張七似懂非懂地點著頭。
這時,幾個家丁從谷口的方向趕過來,一邊走一邊還在閒聊。
“沒想到這事兒還真和柱子有關,多好的人呀。”其中一個家丁說道。
另一個家丁接道:“我不相信柱子會無緣無故地做出這種事情來,害人害己,二少奶奶都死了,還不讓人安生啊?”
說著,幾人走到屍體前,拿出一張裹屍布,在地上攤開來,將那女屍裹了進去。
“請問李府出了什麼事嗎?”李偉問道。
“還不是那個柱子……”之前說話的家丁說著,不知道怎麼解釋,隨後添了一句,“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你們自己回去看吧。”
隨著幾人抬著屍體,爺爺也跟著往回走。不知道為什麼,爺爺總是感覺那個叫柱子的家丁的口中一定有一段驚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