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桑酒看蒼冥的表情覺得有些不對,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又踮起腳尖看了一眼蒼冥桌子上的。 雖然角度不太好,但是一眼撇過去,兩人畫的都是葉枝瑤,好像沒什麼不對的。 唔,所以說,偽天道大機率只是影響了蒼冥的判斷,讓他看明明長的不像的葉枝瑤,就是跟他白月光很像? 這樣的話,那應該看畫像也是一樣會覺得像的吧?可蒼冥表現怎麼顯得這麼震驚呢? 陸桑酒倒是沒懷疑過自己畫畫的方式會被認出來,畢竟她雖然會畫,但實在是很少畫,以前留下的畫作更是屈指可數。 而且又不是什麼名家大作,誰閒的沒事兒盯著研究啊? 咳,事實上就真的有人那麼閒的沒事兒,把她畫畫的手法和習慣研究了個透徹。 不過好在她太久沒動過筆了,雖然某些習慣還在,但要說與過去的手法一模一樣也不太可能,所以也只是相似罷了。 蒼冥愣了半天,直到聽見陸桑酒忍不住叫了他兩聲,才終於回過神來。 “門主大人,您怎麼啦?” 蒼冥深深看了陸桑酒一眼,最後卻只是微微搖了搖頭,“沒什麼。” 頓了頓卻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你的畫,誰教的?” 陸桑酒還以為他是嫌棄自己畫的醜,不禁心虛的摸了摸鼻子,“咳……我自己瞎琢磨的,可能畫功不是那麼深厚,但我認為神韻是基本上畫出來了的!” “您要是沒看出來,要不您再仔細看看?” 蒼冥沉默了片刻,最後只冷冷的說了一句,“不必了。” 他收回目光,又將自己畫的給陸桑酒看了看,“一樣嗎?” 陸桑酒誠實的點了點頭,“一樣。” 蒼冥便也意識到了問題所在,準備去查查有什麼樣的法術能這樣影響一個人的認知,看看有沒有解法。 否則……明知道是假的,他看著那張與她相似的臉,卻還是起不了殺心。 陸桑酒看出來蒼冥要走,當即攔住他的去路,“門主大人,還有一個問題您沒回答我呢!” 蒼冥看了陸桑酒一眼,眸子深處流露出一絲複雜的情緒,“……你問吧。” 見他沒有反悔,陸桑酒鬆了一口氣,急忙問出早就準備好的那個問題,“七情宗為了救我,做出了什麼樣的努力?” 蒼冥想了想,覺得這個問題就算告訴陸桑酒也沒什麼關係,所以並沒有吝嗇的拒絕回答。 “簡單來說,七情宗分成兩撥,一撥是為了救葉枝瑤,另一撥是為了救你。”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臉上露出一個玩味的笑來,“說來,你們七情宗的人也真是有趣。” “你們兩撥人是不是有仇啊?所以就只管救自己人,半點兒捎上另一個人的打算都沒有。” 陸桑酒一點兒也不意外,他們彼此之間可不就跟有仇一樣嗎? 另一位太上長老是白珩一脈的,自然是為了救葉枝瑤,她這個一直跟白珩他們有過節的小弟子,他們會想救回來都怪了。 而師父和燕翎之當然也不是什麼大度的人,更何況兩個人一起救肯定比只救一個人難度更大啊,怎麼想兩邊都不會管另外一個人的。 剩下一位掌門千鶴真人,大抵是兩個都想救的,但是在兩位太上長老跟前明顯沒什麼話語權,也只能閉嘴了。 這些情況她都想的到,所以這會兒聽蒼冥說這些就實在有點兒急,忍不住追問一句,“然後呢?我師父和燕翎之要怎麼救我?” 蒼冥扯了扯嘴角,“你不會還指望著他們真的跟我動手吧?” “無非就是口頭警告恐嚇,外加提出交換條件什麼的,不過我都拒絕了。” “他們現在說我再不交人就要帶兵攻打西魔域了……這話你信嗎?反正我是不信。” 陸桑酒:“……” 老實說,她還真的有點兒信。 因為那本書裡面,仙魔之戰也就差不多是在蒼冥抓了葉枝瑤之後再次爆發的。 只不過和如今的時間線對不上,書裡面這都是至少兩年之後的事情了,但是現在大概因為多了她的參與,很多事件都被提前了。 雖然書裡沒有很明確的說仙魔之戰的再次爆發跟葉枝瑤有直接關係,但是……誰知道呢? 她總覺得有點兒不安。 猶豫了一下,她試探著說道,“門主大人,我覺得這件事還真是有些說不準,如今的西魔域應該也不想這麼快就跟修仙界開戰吧?” “要不還是各退一步?” 蒼冥一臉莫名其妙的看她,“不是,你還真覺得修仙界可能會為了你攻打西魔域?” 別逗了,就這麼一個小弟子,就算她身上有霸圖刀,他們擔心霸圖重回西魔域,也不至於為這個發動戰爭好嗎? 陸桑酒表情有些一言難盡,“我知道你覺得我不夠資格,但是……” 她很是糾結了一下,非常不想說出後面一句話,但為了大局著想,她還是說了。 “但是我覺得葉枝瑤可能夠這個資格,你要是留著她沒有別的用處的話……要不你還是把她放了吧。” 陸桑酒私心裡當然巴不得葉枝瑤繼續留在這裡受苦受難,但她的確擔心葉枝瑤就是仙魔之戰的關鍵轉折點。 畢竟她背後還有個渡劫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