罰善直接拿出裝有兩枚化神丹的藥瓶託在掌心,表情認真道,“化神丹就在這裡,把他們交給我,它就是你的了。” 蒼冥眯了眯眼睛,心動,卻又有些懷疑,“你神墓宗應該也有幾個即將突破化神期的元嬰修士吧?你真的要為了這幾個仙修,把化神丹給我?” 罰善有些不耐煩,“說我婆婆媽媽,你也沒好到哪兒去。” “別管我怎麼想的,總之這交易你不吃虧,到底換還是不換?” 沉默片刻,蒼冥開口說道,“陸桑酒不換,其餘人換你一枚化神丹。” 罰善:“……” 他被氣笑了,“你倒是打的好算盤!” “我說了,除了救鶴鳴的朋友以外,更重要的是我不想讓霸圖落到你的手裡。” “你現在獨獨留下陸桑酒,用其他人跟我做交易,覺得我是傻子嗎?” 罰善再怎麼沉得住氣,這會兒也有些繃不住了。 而他這略顯激烈的表現,卻反而讓蒼冥更有底氣了一些。 他嘲諷道,“呵,說的那麼好聽,是為了救你徒弟的朋友,可說到底你還不一樣是為了霸圖而來?” “罰善,你還是那麼虛偽。” 罰善意識到自己對陸桑酒太過看重的態度讓蒼冥誤會了,但這又的確不好解釋。 他一時間有些沉默,在迅速思考著還有什麼可以打動蒼冥。 而陸桑酒此時也有些著急,她不知道罰善救他們到底是為了什麼,但也看出他的確不想只救其他人。 可對陸桑酒來說,現在保證其他人得安全對她而言才是更重要的,這樣她至少還可以後顧無憂的拼死一搏,而不必瞻前顧後擔心失敗了他們也要給她陪葬。 所以儘管她知道此時她的話或許對這兩人而言一點兒也不重要,但她還是忍不住開口朝罰善道,“前輩,如果可以的話,還請您先救我的同伴!” 罰善手指微微攥緊,眼睛直視著她,“……那你怎麼辦?” 陸桑酒隨之喚出霸圖,霸圖回到西魔域,簡直就像是魚歸大海,可比在修仙界那會兒威風多了。 一被取出便刀身嗡鳴,攪動的大殿之中魔氣翻湧。 陸桑酒手握霸圖,只稍稍握緊幾分,原本還激動的有些失控的霸圖,瞬間就老實安靜了下來。 她取出霸圖當然不是要跟合體期大佬動手的意思,她還沒那麼不自量力。 她不過是為了給他們看,“霸圖與我適配度很高,各方面都很契合。” “此前它被困於金銀門劍冢,被慕仙劍壓制,多有受損,後來成了我的本命法寶之後,我一直小心將其溫養在神識之中。” “它沒有傷害我,我也有努力將之治癒修復。” “無論你們怎麼想,但無疑我才是那個被霸圖選中的人。” “它本來就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若是殺死我,只會讓它傷的更重,且你們未必能再讓它自願臣服。” “若你們是真心想要霸圖……最好的方式就是我主動解契。” “但我這人吃軟不吃硬,若是把我逼急了,我寧願同歸於盡。” 陸桑酒冷靜道,“所以,說白了我的想法比我的命更重要。” 她看著罰善說道,“還請前輩先救我的朋友。” 她這最後一句說的與前面似乎並不相關,但實際上卻是一種隱晦的威脅。 ——先救她朋友,日後她還可能主動解契將霸圖送他,否則一切免談。 她那些話對蒼冥也同樣是一種威脅:拿她朋友的命威脅,她只會想要同歸於盡,不如現在先放人,日後她說不定還會配合。 當然,雖然她現在看似可以威脅到兩個人,但如果徹底惹怒他們,他們寧願捨棄霸圖也要殺她的話,她也一樣是為魚肉。 總之,一切都要保持一個微妙的平衡才能達成所願,一旦有任何一個度沒拿捏好,就是滿盤皆輸。 陸桑酒在賭,但其實她沒有賭贏也沒有賭輸。 因為她並不明白,罰善要的不是霸圖,而蒼冥也不是想要霸圖增加實力,而是單純認為除了孤凰以外任何人都不配擁有霸圖,所以想要替她將刀拿回來罷了。 所以此刻,其實比起陸桑酒的威脅,兩人的側重點都並不在此。 他們都看到了霸圖與陸桑酒之間的契合與默契。 罰善想……霸圖曾經的主人是孤凰,除了她以外,大概沒人可以再讓它如此臣服了吧? 她,果真便是孤凰嗎?! 而蒼冥亦是心情複雜……因為他越發覺得,比起皮相,這種發自靈魂的相似,似乎更能夠打動他。 以前不曾覺得,此時面對手持霸圖的陸桑酒,蒼冥才突然發現,原來他是這樣思念著她。 這一刻,蒼冥忽然沒了奪刀的想法,因為他改變了主意……他想要人。 眸光沉了沉,蒼冥斂去眸中情緒,再次開口道,“罰善,我依舊堅持原本的提議,你換是不換?” 罰善抿了抿唇,他不想答應,但是……陸桑酒讓他換。 他知道,孤凰從來都是一個重情重義,看重朋友更勝過自己的人。 他不想讓她失望。 於是終於,他沉聲開口道,“……好,我換。” 洛琳琅等人聽到這個回答,頓時有些緊張的看向陸桑酒。 陸桑酒微微搖頭,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