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訣用這一瞬的機會,並未閃避,而是轉身橫斬一劍出去。 鳳鳴劍的封印在這一刻被他徹底解開,真正屬於仙劍的威能爆發開來! 與此同時,陸桑酒亦是一招漫天星河隨之而出,兩個殺招同時打向城主,城主根本無法躲開,一聲慘叫響徹蒼穹。 “啊!” 城主的身體如斷了線的風箏朝地上墜落。 院中的護衛幾乎是同時慘叫出聲,無再戰之力。 只因他們身上都有城主下的禁制,此時城主重傷,他們自然也遭到反噬,此時全部跪地吐血不止。 顏醉終於得以喘息,一手扶著她的弓,身子踉蹌幾乎就要站不穩。 顧訣亦是如此,剛剛封印全開的一劍,他本就已經力竭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身上皮肉因承受不住仙劍的威能而裂開,鮮血淋漓。 但他依舊強撐著一股意志沒有倒下,眼睛死死盯著城主的方向,似乎他沒有死,他就決不能倒。 陸桑酒看著顏醉和顧訣的慘狀,眼眶發紅,聲音低啞卻又暗藏著無邊的殺意,“顧訣,顏醉……可以了,剩下的交給我。” 說完,她轉身看向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城主,“朵朵,他們交給你了。” 朵朵“啾”的叫了一聲,轉身便跑到顧訣身邊,強行將他帶去了顏醉那邊。 別看顧訣還堅持著沒有倒下,但實際上能用的力量著實不多,根本沒有反抗的力氣,就被朵朵帶離了戰場中心。 看著陸桑酒的背影傲然立於院落中心,髮絲無風自動,若仙人降世。 顧訣心中滋味難明,卻無疑是信任她的,於是下一刻,他終於不再強撐,任由自己閉眼陷入了昏迷之中。 顏醉要好一點,沒有昏過去,但朵朵很是知曉陸桑酒的心意,顏醉不暈,它便幫她暈。 隨著兩人都昏死過去,朵朵滿意的“啾啾”叫了兩聲,朝陸桑酒報信。 陸桑酒微微側眸朝那邊看了一眼,便又囑咐一句,“照顧好他們。” 再轉頭時,她便只是聲線沉穩道,“他都快死了,你還不出來嗎?” 一道柔弱的身影顫顫巍巍的從暗處走了出來,這是一個婦人打扮的女子,生的極美,臉頰卻透著病態的蒼白。 她似乎很害怕,看著陸桑酒的目光都帶著驚恐,“你……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何要對我夫君下此狠手?” 一面說,她一面警惕著陸桑酒,小跑到城主跟前,一臉心痛的將他上半身扶起,抱在自己懷中,“夫君……” 顯然,這位就是陸桑酒尚未見過的城主夫人,紀衡。 城主還沒死透,此時大抵是聽到了紀衡的聲音,努力的撐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夫人……” 他的聲音滿是柔情,費力的抬起手,替她擦去臉頰的淚,“別害怕,我在。” 此情此景,陸桑酒倒覺得自己好像成了那個壞人。 不過顏醉說的也真沒錯,這位城主的確愛極了自己的夫人。 也或許正是因此,他才會為了救治夫人,而走向了一條不歸路。 當然,以邪法害人或許是為了紀衡,但他暗中培育了這麼多勢力,卻顯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想來就算沒有紀衡,這位城主大人的野心也不小呢。 至少應當是不甘心受合歡宗管轄的。 陸桑酒心中思忖著,就聽到城主忽然開口,“此事與我夫人無任何關係……你殺了我吧,不要為難她。” 紀衡更加驚恐焦急,“夫君!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到底做什麼了?” 城主朝她輕輕笑了笑,“沒什麼……是夫君做了錯事。” 他再次看向陸桑酒,再無求生的慾望,緩緩重複道:“殺了我吧。” 事實上,以他的傷勢就算陸桑酒現在不動手,他大概也活不長了。 讓陸桑酒殺了他,倒反而算是給他一個解脫。 然而陸桑酒卻沒動手,只淡淡道,“別急著死啊,看來城主夫人的確不知道你做的事,但……我可從來都不覺得不知者不罪。” 說完,她手一抬,一把掉落在地上的長劍便被她握在了掌心。 長劍指向紀衡,她臉上帶著微笑,“說到底她才是罪孽的根源,你要死的話,我也得送你們一起去死才對。” 聽到這話,剛剛毫無求生欲的城主卻瞬間激動起來。 “我說了這件事跟她沒有關係!你不是出身名門正派嗎?怎能如此殘害無辜!” 陸桑酒聽笑了,“這個時候你來跟我說殘害無辜了?那你殺人替她續命的時候,怎麼就不想著是殘害無辜了?” “令夫人這條命可是用無數少女的命堆起來的,她不死,那些人九泉之下,又當如何安心?” 紀衡一聽這話頓時更加惶恐,“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殺人替我續命?最近城裡那些失蹤女子,莫非都是……” 城主一臉苦澀的握住她的手,“夫人……對不起。” 說完,他掙扎著就擋在紀衡面前,聲音堅毅,“夫人快走,我替你擋住她!” 如今他已經瀕死,看似再無一戰之力,但是……他還可以自爆。 一個元嬰修士的自爆,不說一定能把這裡所有人都殺死,但也至少可以讓他們重傷,給紀衡爭得逃跑的機會。 紀衡卻是搖頭,“不,我不能